臉就這麼闖入他的視線中,目光與他對上時,她眼中彷彿有千萬種思緒閃過。
最明顯的驚喜和感動在她眼中化成了晶瑩的淚。
“你醒了。”她低眸,笑了一聲,緩緩站直身軀,按亮一旁的呼叫器。
很快便有護士和醫生進來。
“初窈小姐,怎麼了?”
“他醒了。”初窈道。
醫生立刻給薄南弦做了一系列檢查,初窈再次踏入病房,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病床被升高了些,男人半躺著,深邃的臉容透著病態的蒼白,往常沉邃的眼神在此刻帶著幾分茫然和寡淡。
讓人陌生的眼神,也讓初窈想到了初次見面時,他那不近人情的冷漠與疏離。
初窈感覺心臟忽然像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刺痛難忍。
“你感覺怎麼樣?”她暗暗深呼吸調整情緒,在病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還好。”薄南弦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初窈連忙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唇邊喂他。
薄南弦就著她的手喝了半杯水。
她放下杯子,目光與男人對視,突然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初窈問。
男人薄唇微動,聲音很輕,語速偏慢:“看自己的老婆,有什麼問題?”
初窈:“………”
這個陌生的稱呼讓她怔了好一會兒。
“什麼老婆?”初窈糾正他,“嚴謹一點,我還不是你老婆。”
她不喜歡在婚前就以老公老婆相稱。
“怎麼不是我老婆?”男人墨眉緩緩攏起,語氣嚴肅,“我們不是已經結婚快三年了?”
初窈:“………”
“結婚一年多,離婚快一年了。”她提醒道。
薄南弦:“今天是愚人節?”
初窈:“不是,現在是二零二三年一月三號。”
“嗯。”男人淡淡應了一聲,又道,“老婆,我想喝水。”
初窈皺起好看的眉,伸手去握水杯的同時告訴他:“我現在只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老婆。”
“可為什麼在我的記憶裡,你就是我老婆。”薄南弦反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