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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放課

網球部。

幸村和柳在場邊商討訓練計劃。

由於毛利部長又骨折了,正在修養,最近的立海大網球部訓練安排已經交給幸村三人接手。

他們高一的入部待遇,比之當年初一入部時完全不同。

讓高一新生掌握網球部,指揮自己訓練,高年級的前輩部員完全沒有異議——就算有不長眼的前輩表示不滿,也會被這群一年級後輩輪番教做人。

常勝立海大,實力才是話語權。

“週六和冰帝的練習賽嗎?沒問題。”

柳翻著手中的筆記本,檢視日程:本來週六是計劃要補訓的,改為練習賽也可以,正好試探一下冰帝高中部的實力。

就是有些突然。

柳問身邊的幸村:“怎麼突然約了練習賽?”

幸村轉頭睨他一眼,抬手拽了拽肩上披著的隊服外套,重新將視線放到場上被真田發球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的仁王身上,他輕笑著說:“說起來,這還有蓮二的功勞。”

將筆記翻到仁王那一頁,正準備更新資料的柳蓮二聽到幸村這句話裡的危險語氣,心道一聲“糟糕”。

果然,接著就聽到幸村對他說:“既然蓮二這麼有精力關心我,那明天你就去打單打三吧。”

冰帝的單打三,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那個耐力不俗的宍戸亮了,那是柳這樣的資料型選手最不喜歡遇到的一類對手。

不喜歡,不代表打不過。對柳來說,宍戸不算難應付。

幸村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又加了一句:“對蓮二來說不算難應付,那麼腳上的重力扣再加1kg應該也沒問題吧?”

沒問題是沒問題,但是不取下重力扣拼耐力,自己應該贏得會很難看,比賽完他是不是要在兩校隊伍面前被抬下場?

既然已經預見了自己的明天,柳索性將自己的好奇心擺在了明面,他不怕死地問:“是跡部說什麼了?”

“啪”——幸村現在有些敏感的那根絃斷了。

他拿起自己放在休息椅上的球拍,歪頭對期待自己答案的好友溫柔說:“好久沒有打過比賽了,明天輸了可太難看了,我幫蓮二熱身一下吧。”

已經癱倒在地上的仁王看到幸村拿著球拍走過來,身後還跟著軍師的時候,雖然他自己身上沒有一處不疼,但是樂子人的屬性一下就被激發了,好看的狐狸眼裡全是幸災樂禍。

柳拖著步子回頭看看真田,希望他能阻止一下自家幼馴染,不太意外地被真田扭頭無視了。

不是,誰家明天打比賽,今天就熱身啊?

怎麼感覺一個午休過去,幸村的危險指數就飆升了。

這是什麼?

戀愛易感期?還是開屏期?

今天相賀也沒有來看訓練啊?

由利奈之所以沒有像往常一樣去運動社團參觀部活,是去了天台。

她想看看那個白髮君口中的園藝社裡,都有哪些熱帶植物。

由利奈喜歡畫葉子,當她畫葉子脈絡的時候,彷彿能感受到那流動的跳躍的生命力,而當她的手觸碰枝葉時,潤綠的色澤混著塵土與空氣的氣息,總是能讓她感到寧靜。

放課後正是園藝社的部活時間,這時候的園藝社是對外開放的,因此天台的門沒有上鎖。

由利奈推門進去時,環顧一週,沒有發現有人在,只在進門的左手邊水牌上看到一張自由參觀提示。

她仔細看過後提示內容後,朝花壇走去。

天台很大,分佈了大大小小的花壇,每個花壇都按照植物的不同種植習性進行了細緻的劃分。

看得出園藝社的社員有在悉心地照料它們。

由利奈轉了一圈,在角落的一個花壇裡看到了正值花期的一葉蘭。

可惜昨日大雨,將紫色花瓣砸落了不少,不知道有沒有泡壞根莖。

正在由利奈蹲下靠近一葉蘭想要仔細檢視的時候,天台的門又被推開了,一個焦急的聲音,伴著腳步聲響起。

“幸村君,抱歉。你快幫我看看這個孩子,還有救嗎?”

園藝社的社長水谷優,抱著一盆葉片彎曲萎縮的矢車菊,滿臉憂心地問自家後輩。

雖然幸村升入高中部後不再參加園藝社,但是初中時水谷也經常和他一起交流園藝,這盆矢車菊的種子,就是幸村當時送給他的。

在發現矢車菊枯萎並且有感染其他株的趨勢時,水谷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這位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