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楓白幫著洗完了一大盆衣衫被褥,與南靈歌合力晾好了後便到了該準備午飯的時間。
早飯時他的表現已令南靈歌十分驚豔,等到午飯時看到他殺雞宰魚時的瀟灑姿態,簡直就要驚為天人了。
一個男人,能把那麼血腥汙糟的事做的如同寫詩作畫般從容優雅,事後身上還能清淨如前,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當她嘗過南楓白做的紅燒雞、清蒸魚後,差一點便給跪了。
“你慢些吃,沒人與你搶……”
她蹲在灶前毫無形象的狼吞虎嚥,南楓白在旁哭笑不得。
“哎,留一半給掌門和師尊……”
他話才說了一半,南靈歌立刻伸開雙臂護著雞、魚,雙眼冒著幽幽綠光惡狠狠瞪著他,像只護食的餓狼一般。
“算了,我再重新做些吧。”
南楓白含笑搖頭,挽起袖子重新炒了兩盤簡單的肉菜。
等他炒好了,南靈歌也吃飽了,捂著圓鼓鼓的肚子倚在灶臺邊上,哼哼唧唧道:“大師兄,等我將來混好了,一定把你搶回家去,專門給我做飯吃。”
南楓白呵呵笑:“等你混好了再說吧,現在趕緊把飯給掌門和師尊送去罷。”
南靈歌掃興的撇了撇嘴,悻悻的端了托盤去給倆老頭送飯去了,路上忍不住又偷吃了幾塊肉,撐的不住打嗝。
掌門與副掌門仍舊不在,南靈歌送完飯菜便又回到廚房,南楓白已將廚房收拾乾淨離開了。
這一日大多的事南楓白已幫她做完了,南靈歌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事可做,便倚在灶旁打起了瞌睡。
兩個時辰後南楓白再次來到廚房,進門便發現了灶臺邊酣睡的少女。
她坐著柴堆,倚著堅硬的灶臺,以一個並不舒適的姿勢睡的極其安心和滿足。
南楓白的心愈發的酸了。
這小丫頭從前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啊?
被同門欺負,被師長覬覦,一盤普通的紅燒雞和清蒸魚吃的狼吞虎嚥,如今還能在廚房裡睡的如此滿足……
南楓白嘆息一聲,解下外衫輕輕搭在了南靈歌身上。
衣一沾身,南靈歌立刻便醒了過來,滿臉都警惕和防備。
“吵醒你了?”
南楓白笑的有些愧疚。
“沒有,本來就要醒了。”
看清來人,南靈歌臉上的警惕防備立刻消失,笑呵呵起身將衣衫還給了南楓白。
看著她齜牙咧嘴的揉腰捶腿,南楓白忍不住問道:“怎麼不回房裡去睡?”
“房裡太冷。”
南靈歌打算晚上便將床板搬到廚房裡來。
“怎會冷?”
南楓白有些疑惑,隨後便醒悟道:“是因為你修為不夠,無法抵禦這山中的寒氣……”
“沒關係的,我到廚房來睡便好。”
南靈歌記得他先前的為難神色。
“在廚房睡怎麼行呢……你先等我一下……”
南楓白搖頭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廚房,片刻後再回來時,手裡託著一件厚厚的黑色皮裘。..
“這件皮裘我用不上,你暫且留著禦寒吧。”
將皮裘塞到南靈歌手裡,南楓白弟挽起袖子開始準備晚飯。
“我煮飯燒菜時你用心些看著,我不能教你太久,頂多只有這兩日,你若是將事事都做的好些,掌門也會對你另眼相待……”
南楓白一邊從容不迫的洗菜切肉,一邊殷殷囑咐著。
南靈歌只是呆呆的站著,心頭五味雜陳。
南楓白對他太好,好的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她知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因為他本身的性格好,也是因為可憐她同情她才會如此的照顧她。
但她仍是覺得這份關懷太重了,重到她不知自己有沒有那個福分承受了。
一日,便這麼過去了。
半夜時,南楓白又來教她煮了面,回房後將自己裹在厚厚的皮裘之中,嗅著淡淡的香氣,南靈歌睡的十分踏實。
第二日天不亮,南楓白便敲門喚她起床。
等她到了廚房時,粥菜都已準備好了。
“稍後我要下山,午時應該趕不回來了,掌門交待你的事只要盡心去做,便是做的不好應該也不會被責怪……”
南楓白一身磊落沉穩,淡笑著囑咐了幾句後又道:“除了衣裳,可還需要幫你帶些別的什麼?”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