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醒來,對上張夢玲曖昧的眼神。
她之前雖然暈倒,但還有模糊的意識,她能感覺到自己被抱著去做各種檢查,也聽見了醫生的話。
她有些尷尬,抬手去擋張夢玲過於赤裸直白的視線,“別這麼看著我。”
張夢玲一把開啟她的手,賤兮兮湊上來,在司桐耳邊小聲問:“三叔在床上是不是很厲害?”
“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不要總說這種話?也不害臊。”司桐耳根發燙。
張夢玲‘切’了一聲,道:“你跟三叔做的時候都不害臊,我就說說,幹嘛要害臊?”
司桐不想理她。
張夢玲不依不饒,“說說看嘛,爽不爽?舒不舒服?”
司桐聽她越說越離譜,轉移話題:“你怎麼來京城了?”
“大哥來這談生意,順便帶我來玩,我本來不想來的,想到你在這,我就來了。”
張夢玲說完,又把話題繞回去:“我真的很好奇,三叔那麼一本正經的一個人,在床上會是什麼樣子?”
難以想象,實在是難以想象。
鬱寒深給人的感覺,嚴肅又禁慾,應該像高僧一樣高坐佛臺,清心寡慾一生,實在想象不出他動了情慾之後,會是何等光景。
司桐被問得面紅耳赤。
不禁也想到昨晚,那個男人掐著她的腰,動作發狠,可是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起來依舊冷靜理智,沉穩又端肅,平靜幽深得彷彿萬年不起波紋的古井寒潭。
也想起來每次結束後,他都會伏在她耳邊問:“舒服嗎?”
每每這個時候,鬱寒深又快又響的心跳,會一下一下敲擊在她的胸口,引著她的心臟,漸漸與他同頻跳動。
正在這時,病房門口進來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
張夢玲還想追問,剛要張嘴,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轉頭,就瞧見鬱寒深面色威嚴地走進來。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帝國領襯衫和黑色西褲,沒系領帶,領子用銀色領針固定,板正挺括之中,透著很強的距離感,尊貴強大。
他一進來,病房裡的空氣都變得格外沉重,令人呼吸艱難。
張夢玲面色一正,下意識的,她站了起來,站得筆直。
“三、三叔,你來了啊。”背地裡她嘴上說得再嗨,當著鬱寒深的面,她就是一隻見到貓的老鼠。
“那什麼,我大哥找我有事,我先走了。”她抬腿就想溜。
剛走兩步。
“站住。”鬱寒深忽地開腔。
張夢玲立刻立定站好,討好地朝鬱寒深露出牙齒笑,“三叔,怎麼啦?”
不會是剛才背地裡口嗨,被他聽見了吧?
完蛋了!
鬱寒深淡淡道:“我一會兒有事,下午你在這陪桐桐。”
張夢玲鬆了口氣,她平時神經大條,這會兒倒是識趣得很,“那我出去買點東西,三叔你跟桐桐先聊著,我一會兒回來,呵呵,你們先聊。”
說完拔腿就跑。
這次鬱寒深沒叫住她。
男人走到床邊坐下,沉重的身軀壓得病床往下陷了陷。
他捧起司桐扎著吊水的小手,另一隻手輕輕撫摸司桐的指背。
鬱寒深的手寬大又厚實,骨骼分明,筋脈鼓脹,充滿成熟男性的陽剛力量。
片刻。
“抱歉。”他溫聲說。
司桐怔了一下。
認識以來,鬱寒深固然為她做了很多事,也付出了很多,可是他在這段關係中,始終處於掌舵者的位置,從不曾放低過姿態。
他用他慣用的方式和手段,牽著她、引著她,走上他想要她走的路。
而且,他一向高不可攀,實在不像是會道歉的人。
但此刻,司桐從男人一貫發號施令的口吻中,聽出了明顯的歉意。
司桐仰視他深沉又誠懇的眉眼,搖了搖頭,“我生病的主要原因是藥物過敏,跟你沒關係。”
鬱寒深看著女孩乖巧懂事的小臉,目光深不見底,不知道在想什麼。
司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怎麼了?”
“餓不餓?”鬱寒深不動聲色換了話題。
司桐胃裡還有點難受,不是很想吃東西,可鬱寒深已經拿出手機撥號訂餐。
很快,酒店的工作人員送來餐食:“先生您好,一共九百八。”
鬱寒深付了款,幫司桐支起餐桌,又將外賣一一開啟,餐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