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這樣,再隨意的一個動作,也有著上位者的威懾力。
司桐沒等多久,鬱寒深推開休息室的門。
她正趴在床上看手機,聽見擰門把手的聲音,扭頭瞧見男人挺拔的輪廓。
“結束了?”她爬起來,小跑到門口。
不管是她亮晶晶的眼眸,還是不太穩重的舉止,都透著二十出頭女孩子的嬌憨和靈動。
鬱寒深的眼底流露出寵愛,抬手把她耳邊的碎髮順到耳後,聲音低磁溫柔:“餓了吧。”
說話間,他走去床邊,撈起床上的嫩黃色羽絨服,轉身時順勢摟住司桐的軟腰。
“走,去吃飯。”
司桐確實有些餓了,沒說不吃的話。
兩人乘專用電梯到地下停車場,曲博安站在一輛黑色賓士前抽菸。
看見鬱寒深和司桐,他把菸蒂丟在腳邊,抬腳碾了一下,走過來:“鬱總,太太。”
司桐微笑頷首:“曲總監。”
曲博安看向司桐,“賀清瀾的案子可能要延遲庭審。”
司桐沒有意外,從賀長君嘴裡聽到賀清瀾的精神出了問題,她就有了預料。
見她沒有表現出驚訝,曲博安問:“太太知道了?”
司桐沒否認,看了眼身形高大的鬱寒深,開口說:“賀長君給我打過電話。”
至於說了什麼,不必言明,鬱寒深和曲博安猜得到。
曲博安點點頭:“賀清瀾的代理律師已經申請精神鑑定,一旦鑑定出精神病,就要先治療再審理,這一治療,不知道要治療到什麼時候。”
曲博安沒有懷疑賀清瀾是裝的,精神鑑定的過程很複雜,一個正常人是沒辦法透過層層鑑定被確定為精神病,除非買通相關人員作假。
但如今賀家的勢力大不如前,又有鬱寒深在這壓著,裝病這條路賀清瀾走不通。
所以她應該是真的腦子出了問題。
曲博安繼續道:“太太要做好心理準備,要是她一直治不好,可能一直沒法審理。”
司桐點了點頭,“謝謝曲總監。”
曲博安說完,跟兩人道了別。
鬱寒深拉開副駕駛的門,等司桐坐進去,繞過車頭去駕駛室。
深夜,道路上沒什麼車,鬱寒深單手掌控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握住司桐的手。
司桐的手肘支著車窗下邊沿,屈起手指抵著腮幫,對著車外的夜景發呆。
鬱寒深偏頭看了她一眼,“在想什麼?”
司桐收回視線,看著車窗玻璃上映出的男人輪廓,“那個肇事司機,為了給妻兒留下一筆錢財,傷害無辜,到最後什麼都沒得到,自己也丟了命。”
肇事司機被抓,賀清瀾給的那兩筆錢已經被警方收繳。
“賀清瀾為一己之私,把自己和賀家弄成現在這樣,也是什麼都沒得到。”
“我在想,人真的不能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更不能動壞心思。”
鬱寒深手指插進她的指縫,與她十指交扣。
男人手上的力氣大,稍微用點力握了握,司桐就感覺到了疼。
她剛要控訴,耳邊傳來鬱寒深稍顯嚴肅的腔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強求,但是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能輕易放手。”
“……”聽出他在計較她之前跟他劃清界限的事,自知理虧,笑容討巧地把男人的手抱進懷裡。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離開你。”
煌盛大樓就連地下停車場都暖氣充足,車內溫度適宜,她的羽絨服一直沒穿,擱在腿上。
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線衣,鬱寒深的手被她抱在胸口,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一片豐腴柔軟。
“記住自己的話。”男人的手背似無意的,在女孩身上蹭了蹭,開腔的語氣透著強勢,“再有下一次,讓你知道你老公的手段。”
“……”司桐聽出他話裡的危險和警告,頭皮不禁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