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冀省。
當初劉光齊跑了以後,院裡的鄰居幫忙出去找他,高明啟到了他一個同學家裡,瞭解到劉光齊在學校談了個物件。
這個女人就是冀省的。
閻埠貴後來知道了這事,他在劉光齊上學的學校裡面有熟人,還探聽到些東西。
劉光齊那位女同學,比他大四五歲,家裡在冀省有點背景。
劉光齊這回去了,大機率是給人家當了上門女婿。
就這,劉海中還想著大兒子以後能回來。
在後院劉家,屋子正中一張圓形餐桌,桌上有半瓶白酒,一盤花生米,一盤炒雞蛋。
劉海中端坐在正當中,自顧自地端著酒杯,小口小口地抿著酒水。
桌前的倆孩子眼睛不時地瞟向那盤炒雞蛋,口中流下了口水,但是不敢隨意伸筷子進去。
劉海中的注意力完全被桌上的一封書信吸引住,時不時探頭看上一眼。
“老劉,你說咱家光齊還能回來嗎?”
劉海中他媳婦面露擔憂,連飯也吃不下去。
“彆著急,我最近正琢磨著跟新來的楊廠長打好關係,等我當上了領導,就找機會把光齊調回來。”
“真的呀,你們那個廠長很重視你。”
“那是,你不曉得廠長是怎麼重視我,我那技術在廠子裡也算是數一數二了。等著吧,以後光齊回來了,我帶著他,讓他好好孝順咱們。”
“爸,媽,您二老就別想著大哥了,以後我給你們養老,肯定比我哥做得好。”
“哼!就你。”
劉海中斜眼瞪了二小子一眼,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就你,滾蛋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什麼,咱家以後都是留給你們大哥的。”
“也就你們把大哥當成寶貝,人家自個這會兒正跟新嫂子在石家莊樂呵呢,你看都這麼久了才來一封信。”
劉光天說起來就口嗨了,卻沒有注意到劉海中的臉色越來越黑。
啪的一聲,劉海中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反了你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四合院裡面再次迴盪起劉海中打孩子的聲音。
高明啟畫著連環畫,耳邊響起劉光天的呼喊聲,劉家的故事,都夠畫一本連環畫了。
心思想到這裡,他的筆下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戴眼鏡的大胖子,手裡舉著一隻鞋,把一個半大小子按在腿上教訓。
這個胖子就是劉海中,他總喜歡戴一副眼鏡,身穿白襯衣,與他車間工人的身份極為不搭。
每天從車間裡出來以後,眼鏡被燻得黑了一圈,卻依舊樂此不疲。
在劉海中心裡,總有一步登天,成為領導幹部的那天。
而他現在就要習慣了,以後當領導後的派頭。這不軋鋼廠完成公私合營了,他心裡的勁頭又燃起來了。
高明啟看著手裡的畫,沒想到一愣神,竟然畫了出來。
他笑了笑,把這幅畫扔到廢稿堆裡,沒有再理會。
休息了一天,又到了上班的時間。
等他到了木器店的時候,就看到林國斌和牛莉抱著林援朝走出門,小傢伙縮在媽媽懷抱裡面一動不動,臉上還帶著淚珠。
“姐,援朝怎麼了?”
“發燒了,昨天晚上不好好睡覺,把被子蹬了。”
“早晨醒過來就燒了,我一摸頭,燙手。”
高明啟把手伸到林援朝的額頭上,他的小臉紅通通,整個人都蔫兒巴下來。
“師兄,我看著店,你們去吧。”
跟在後面的林國斌一臉擔憂,剛才因為店裡沒人,他沒法一塊跟著去,這會兒高明啟來了,把他替換了看店。
於是林國斌半蹲下來,把兒子背在背上,牛莉拿了個毯子蓋在他的身上,一家三口這才朝醫院走去。
天寒雪厚,路上著實不好走,但是阻擋不住林國斌急切的腳步,三人很快就消失在街頭巷尾。
後面關勝達也到了,自然問起來師兄的去向,高明啟向他據實說了,關勝達口中是陣陣唏噓。
“說起來,三兒你今年體格變好了呀,往年一到冬天你就容易感冒發燒。”
關勝達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在他的印象裡,高明啟瘦瘦小小,體質一直很差。
他還去過藥房,給高明啟抓藥。
不過今年入冬以後,高明啟竟然沒有生病,甚至連感冒咳嗽都沒有。
高明啟也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