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先生在時,沒有人敢發作,可等幾人離開之後,革新派的人群裡算是炸開鍋了。
“該死的魏俊明!不!該死的包國維!”
....
“豎子安敢!都別攔著我,我要去砍了他!”
孟旺林怒不可遏,他長得人高馬大,剛剛還內涵包國維是黃口小兒,心高氣傲的他哪裡受得了這個氣。
他雖不敢上樓,但仍恨恨地說道:“城外的清幫老子也有關係,定要將這口出狂言的小子好好教訓一頓。”
“是啊!簡直欺人太甚!”
“一定要給這個小子好看!”
革新派眾人吵吵嚷嚷起來,像是被圈養後放出來的雞。
這個時候,旁邊就有守舊派的老先生冷笑說道:“孟旺林,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滬市的杜先生可是太炎先生的好友,而這清幫可就是杜先生的手下!”
“你找清幫對付包國維?豈不是找死?”
“這......”
轟!孟旺林頓時如遭雷擊,臉上猶如吃了三斤翔一般難受,牙齒都要咬碎了。
不知道誰冷不丁說了一句。
“先不管這個,那小子先前冒充包國維,若不是他,我們何至於到這種境地?”
有人眼尖,當即就指著想要從後門溜走的黃章。
革新派的眾人頓時怒了,怨氣頓時紛紛轉移。
有人喊了一句:“這小子我見過,天天就知道來文會裝腔作勢,早就看他不爽了。”
“揍他!”
一時間,一群人蜂擁而上,朝著黃章撲去。
“你們不要過來啊!我也不知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該死!吃本少爺個掌摑!”
……
“哈哈哈哈!”
“好啊!”
“好啊!”
“這才是我章太炎的徒弟,痛快!痛快!”
不多時,幾人已經坐在樓上獨立隔間之中,在場的七八個人肯定是知道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畢竟革新派海歸們臉上全部都是吃屎表情的盛況,可實在是不多見。
章太炎仰頭大笑,絲毫沒有注意到樓下那些人的感受,對於他來說也沒有必要注意。
場內有幾個倒也是留學回來的,但沒有參與到剛才的論戰之中,可以說極端的革新派還是少數。
“無妨無妨,少年人就是要有些意氣,若是死氣沉沉的市儈模樣,反而令人有些反感。”
蔡椿壽如今對於包國維倒是百般的滿意,這樣又有學識又有脾氣,實在是令人心生喜愛,最關鍵是這小子的觀點恰合他的理念。
“看起來咱們可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文鬥啊!”
褚慧僧不由得感慨說道。
上來的只有兩三個人剛剛在場,蔡椿壽當即為各位杭城文壇大佬介紹起來。
“先前是徐子義針對‘全盤西化’這一觀點的闡述.......”
蔡椿壽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一贅述,他寫過如《清史通俗演義》、《西太后演義》等演義小說,文筆口才極好,將這段文鬥說得繪聲繪色。
“國維還真是少年英才啊,對上徐子義這樣的辯論家也絲毫不讓。”
在講述完之後,蔡椿壽不由得有些感慨。
“老夫猜到一二,沒想到其中緣由竟如此有趣。”章太炎眼睛裡面放著光,看起來比包國維還要興奮許多,但他轉念卻冷哼道。“這個徐子義,真是囂張跋扈慣了,這副模樣實在令人生厭。”
褚慧僧倒是個溫吞性子,他打著圓場說道:“徐子義在工作中能力還是很強的,就是思想上有些極端了,畢竟西方的生活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但是他將一碗水端平,隨即對包國維評價道:“國維倒是不錯,走出一條華夏民族的康莊大道,這句話實在是令人慷慨激昂啊!”
琢磨著包國維先前的話語,褚慧僧也忍不住誇讚道,隨即像是想到什麼,轉頭看向章太炎。
“這倒是與太炎兄的觀點不謀而合。”褚慧僧臉上露出笑容,介紹說道。“太炎兄在《國故論衡》中寫到過‘今中國之不可委心遠西,猶遠西之不可委心中國也’,與國維這番話簡直是一脈相承啊!”
章太炎起初還有些奇怪,《國故論衡》這本著作實際上是有關國學教育的作品,如今出版已經快有個二十年了,但思索一番之後,他當即明白過來,看向包國維的眼睛裡面倒是有些驚訝了。
包國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