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處長?”
高科長眯了眯眼睛,看著婁友權,眼睛裡面的意思很明顯,你小子最好挑好的說。
婁友權現在哪裡還有先前那股子囂張勁頭,連忙彎著腰擺擺手說道:“不是不是,瞧您說的,這包國維可是頂好的學生啊!”
“不是犯事?”老包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這次是來誇獎包國維的!來嘉獎他近日來在學校裡的優異表現!包國維絕對是個好學生!”
婁友權面露激動之色,拍了拍老包的肩膀,指著屋內說道:“來,咱們坐下好好說說這包國維的優秀表現。”
他喝了一口茶,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隨即繪聲繪色地說道:“這個包國維自從本學期來學校以來,一改往年的懶散表現,變得極其好學,楊炎先生和繆興先生可是對於他讚不絕口呢!”
話是人說的,換一個語氣意思就可大不相同,更何況這些本就是事實。
“這是真的?”
老包的眼睛裡面放出光來。
“當然是真的,我觀包國維這孩子的秉性是極好的,堅忍不拔,篤信好學,今後一定必成大器啊!”婁友權用上了自己畢生的知識,終於憋出了這兩句誇獎。
“這話說得太好啦,雖然我與包國維還未見過面,但古人常說字如其人,這手書法就足以說明包國維這孩子品德之高尚啊!”
高科長也補上了這一句。
這兩個人說話文縐縐的,老包有些聽不懂,但是他聽到是這樣的大人物誇自己孩子,不免的還是欣喜萬分。
“謝謝,謝謝,包國維還要多靠兩位先生了。”
老包嘴笨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深深給兩人鞠了一躬。
二人慌忙起身回禮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老包啊,咱倆也不是先生,不過今後對於包國維一定會好好幫襯的!”高科長和煦地說道,臉上的笑容活像一個和藹的大家長。
“對的對的。”婁友權搓著手笑道。
一時間房間裡面的氣氛頓時變得其樂融融起來,三人寒暄了一陣。
高科長沒有見到包國維也沒了耐性,婁友權則是早就想逃離這裡了。
告辭之後,兩人就準備離開了。
但婁友權剛剛走屋子的時候,偶然瞥見放在桌子上嶄新的茶餅,應該是高科長送的。
只是.......是不是有點眼熟?
怎麼跟自己之前送得他的一模一樣?
.....
《省立中學平白誣陷貧苦學生,原因竟是因為想要討好某位教育界名人?》
包國維有些可惜地看了看桌子上,這篇精心準備的文章,終究還是沒有機會發出去。
他從抽屜裡面翻出三張一模一樣的照片,畫面是灰白的,稍微有些模糊,但能完全看清楚畫面中的每一個人。
畫面的正中間是合照的一家人,笑得很開心,包國維並不認識。
只是這後面巷子口的幾個人以及角落裡楚楚可憐的金枝蘭,化成灰他也認識。
說來也巧,包國維在踩點的時候發現,金枝蘭自述遭到騷擾的那條路上,正好有家照相館。
平日裡的照相背景就是在門口,剛好照到這一幕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所以他拜託照相館老闆將底片洗出來三張,自然也少不了老闆的好處。
加上這篇文章,一切早在幾天前便都已在掌控之中。
只要學校將那份處分信送到家裡,他便將照片與處分檔案合在一起,再加上這一篇自述文章,相信報社一定會有很大的興趣,來發表一個爆款新聞。
彼時的婁友權恐怕會陷入萬劫不復吧?
可惜包國維回家後,就聽到老包對於高科長以及婁友權的描述,知道這一回算是給婁友權和郭純逃過去了。
“便宜他們了。”
包國維喃喃說道,可沒有打算就這麼了結。
被挑釁後殺人全家,那種他幹不出來。
他喜歡善良一些。
於是來到桌子面前,將這照片取出兩張,分別裝入兩個信封。
一份寫上了郭純家的地址,落款為:“郭天啟先生收”
一份寫上了志誠中學的地址,落款為:“婁友權先生收”
做完這些之後,包國維微微一笑,對於這兩人的反應以及後續的發展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