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心底慌慌,有股奇怪的感覺蔓延出來。小家主指尖抹過血珠,觸到牙齒留下的痕跡,臉上頓時也有些發燙。
她捂住半臉,腳步都不禁浮動了些許,搖搖晃晃也追了上去。
這不能算她的初吻吧……
不溫柔,也不浪漫,甚至連喜歡都算不上。
可是這格外深刻。她想,她才不要惦記好久,如果有下次的話,最好還是細緻點,要摸著後腰,側過鼻翼,輕緩地接吻才行。
……
第二日清晨時分,醒來一摸被窩,顏染果真又跟泥鰍似的溜得飛快。
墨箐翻滾下床,洗漱時觸到唇邊的痕跡,不禁黑著臉嘆了口氣。
她作為修行者,本該沒有任何凡人能對她造成傷害。哪怕是站在那裡讓人捅刀,也絲毫不損。
然而,偏偏顏染是世間例外。
她下這麼重的手……嘴?墨箐甩了甩腦袋:反正,這印子要留個幾天,讓她好好瞧瞧有多難堪!
直至踏出院門,墨箐都還在考慮,對外的時候帶個面紗什麼的會不會好點?
但賀瑾熙都閉關去了,她印象裡除這之外,沒有哪個熟悉的人會覆面。
“你起晚了。”
暫為丹峰長事的時海平不知道已經在小院門口等了多久,她神色淡淡,眸子中透出一股冷清。
“海平,整個休沐期你都要跟我一起修行嗎?”想也知道這位大姐姐有多愛才如命,墨箐對她早早來接自己的行為並沒多驚訝。
她隨意扣上小院的大門,轉過身喚出整個都院最便宜的飛行法器。
沒什麼錢財的她還是靠給外城一個老闆煉了兩爐九品丹才換來這個白玉圓盤的,這就叫勞動致富!
“有海平跟我一起受苦,感覺心裡平衡了很——”
她打著哈欠就要踏上圓盤,卻忽被時海平錮住手腕拽回地面。
向來淡漠鎮靜的海平師長,眸中陰鬱,高大身軀自上而下俯瞰著小少年,她緩緩鬆手,蹭上那軟潤的唇瓣,摩挲過右側邊角的……咬痕。
被身形陰影覆蓋住的墨箐還有些懵,她只覺得冰冷的手指在自己臉上胡亂摸著,下意識想抓下來,又立馬被捏住了臉側,沒能來得及。
“是誰?”
時海平的語氣不重,只是寒意漸起,透露出不容欺騙的威嚴。
“啊、你說這個啊。”墨箐眨眨眼,想跟上次一樣矇混過去,但被揪住的臉頰似乎在求救,她只好訕笑道:
“昨日路過靈田,被牛啃了。”
倒也沒說錯吧,反正顏染跟耕牛也差不了多少。
“……好了。”
聽到這麼奇怪的答案,沉默片刻後,時海平只是目光涼薄地盯了她一會,便將人拉到了自己的飛行法器上。
“把你的盤子收起來,太髒了,我不想看到。”
勞動致富得來的交通工具被嫌棄了。墨箐在時海平背後一連做了幾個鬼臉,不太情願地把白玉圓盤給收了回來。
哪裡髒了?她每天都很悉心保養它的好吧!
“下次,不要再跟田裡的牛玩。”時海平微微轉頭,似是有笑,又好像不太高興,“否則,我就要履行師長的義務,也在你身上留下些什麼了。”
這是在開玩笑?
墨箐瞪了瞪眼睛,什麼叫師長的義務?留下什麼?
她忽然理解到那句“好了”的意思,摸上唇角,發現咬痕已經徹底消失不見,肌膚平滑如初。
不愧是潔癖加強迫症啊,連她這個大活人在時海平面前都得是對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