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過。
“你是在擔心我?”殷念笑著問。
“不是。”母樹情緒沒有絲毫欺負,“我是在懷疑你做這件事情的動機,或許說,比起你,我更擔心那個孩子,殷念,你多聰明啊,她和你完全沒有可比性。”
“在外人看來,是你圍著芽芽轉,你帶著她走出那個小小的屋子。”
“可在我看來,卻不是這樣的。”
“明明是那個孩子,一直被你捏在手掌之中,她想要走的每一步,都是你預先想好的不是嗎?”
蝸蝸正好帶著崽子們從藥池裡跑出來,見到母樹抵著殷念逼問的這一幕。
它們臉色變了,“母樹!”
“噓。”母樹卻扭頭看了他們一眼,崽子們立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母樹:“我在和你們主人說話。”
殷念直視著母樹的眼睛緩緩挪出了一寸,她看向母樹那巍峨壯觀的本體。
半晌後,殷念將視線挪移了回來,臉上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太好了,我以為你真的不關心芽芽了呢。”
“沒想到還是關心的啊。”
她的手落在母樹不斷翻飛的枝條上,“母樹,您真厲害,說對了一半。”
“是,我對芽芽,並沒有你們認為的那麼純粹。”
“您問我怎麼樣才能讓一個什麼都不懂,漠視生命的人變得懂世事嗎?”
殷念一手扯住了母樹的分支,往自己胸口拉近,“當然是有我的辦法,所以我正在努力的和她交朋友不是嗎?”
“芽芽對生命的漠視是天然的,她不分立場,不論對錯,只是單純的唯心而已。”
“對她來說,爹爹是與眾不同的,爹爹哪怕做了錯事,甚至是錯到天地難容的事情,她也會選擇爹爹的。”
“因為其他人對她而言是不重要的。”
殷念抓著分支,母樹比她還要高,所以殷念得輕輕踮起腳尖,她的鼻尖和母樹的鼻尖只差了一絲距離。..
她深深望進母樹那雙冰冷無波動的眼睛裡,“只有我,成為了她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時,才會讓她感受到生命的重量。”
“只是朋友,做不到這些。”母樹唇一開一合,判了殷唸的死刑。
“不,或許能做得到。”殷念卻笑了,“如果,我這個朋友,慘死在她面前呢?”
母樹瞳孔一縮,“你要裝死?”
“裝死?”殷念重複了一邊母樹的話,“裝死怎麼騙得過芽芽呢。”
“我說的當然是真死了。”
“主人。”辣辣嘴唇抖動,為什麼突然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我一直在為兩年後的那一日做準備,啊,現在只有一年多的時間了,都不到兩年。”殷念眼睛裡只有很淡的情緒,“母樹您都沒有認為自己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我就更不會覺得自己永遠不會死了。”
“芽芽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兩年後的那一日,如果我們贏了,那若是芽芽是好孩子,我會想辦法救她,往後會有很久很久的時間可以教她。”
“可如果我們輸了。”
“至少,我會死在她面前,最好的也是第一個朋友死在她面前的時候,想必,她會明白什麼叫生命的重量。”殷念平靜的彷彿不是在說自己的結局,“而那時,如果芽芽還是不能意識到,那沒辦法,賭局,總是有輸有贏的。”
“可如果她意識到了。”
“母樹,我會為你找到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母樹往後退了一步。
殷念踮起的腳尖落了下來,“我不會讓你身邊,空無一人的。”
“到時候白娘娘將不成氣候,你只要對付頂皇。”
“母樹,縱然我死了,我們也會贏。”
這就是她的全部理由了。
“阮首席,周少玉他們跟著我出去見芽芽,是在意料之外。”
“但他們不會動搖我在芽芽心中的位置,但他們願意和芽芽做朋友,說真的,我其實很高興。”
“你如果要說我是利用這一點的話,沒錯,我利用了我的朋友。”
“我可真是壞,是不是?”
母樹說不出話來。
縱然她很聰明,還有這世間誰都沒有的那一份獨一無二的絕對理智。
她也想不到殷念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但是有一點,母樹您說錯了。”
“芽芽不是我手心的棋子,我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