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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部,並從側面卷擊迫擊炮陣地,傷兵收容所和新聞記者的臨時駐地也會受到直接威脅。

史密斯或許不知道這些,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他的排傷亡慘重,他所在連隊面臨被擊潰的危險。在那樣一個時刻,這個36歲的加利福尼亞人,兩個孩子的父親,做出了驚人之舉。他的戰友梅德拉羅事後回憶到:“我和其他人正忙著把受傷的同袍從被擊毀的裝甲車裡轉移出來,這時史密斯端著毫米重機槍跳上了被炸壞的裝甲車頂,我們目光相接,我覺得他在向我告別。”

事後據美國國防部統計,史密斯打死了大約20…50名伊軍士兵。更重要的是,利用史密斯的掩護火力,梅德拉羅等人成功的解決了水塔上的伊拉克人,危機解除。在這白熱化的十分鐘裡,車頂上的史密斯把300發子彈潑向伊軍,與此同時,他也迎來了幾乎是必然的命運——一發AK…47的子彈正中面門,幾乎半個腦袋都被掀飛。

史密斯用他的生命換來了美國武裝力量最高榮譽。五角大樓的公告裡滿是溢美之詞,他被描述成了一個十全十美的軍人,美國精神的象徵。

對逝者保持尊重是人類的美德,但我們也同樣相信,在那個間不容髮的時刻,史密斯的腦子裡肯定沒有建功立業這些勞什子,更不會有什麼國會勳章,極盡哀榮。他只是擔當起了必須要有人去承擔的責任,只是想救他的戰友同袍。正如他的戰友的評價:“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他做了是因為他知道如果不這樣幹,我們都會被屠殺。”

作為普通一兵,在這場無法掌控的戰爭裡,與戰友相互倚靠,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

拉斐爾·佩拉爾塔同樣如此,2004年11月15日,在費盧傑的某間民房裡,身負重傷的佩拉爾塔將伊軍士兵扔過來的手雷壓在自己的胸膛下,挽救了兩位戰友的生命。

25歲的中士佩拉爾塔1979年4月9日生於墨西哥城,是家中長子,後隨父母移民美國,拿到綠卡後加入了海軍陸戰隊,在服役期間才正式成為美國公民。

2004年11月15日,時任海軍陸戰隊第3遠征部隊3團1營A連偵察隊隊長的佩拉爾塔參加了第二次費盧傑戰役,戰役代號“幻影女神”。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來自美國國防部檔案:戰死者(5)

在逐屋清掃作戰中。佩拉爾塔帶著他的排衝進了一棟樓房。1樓的前兩個房間是空的,當他開啟第三間房門時,躲藏在屋內的伊拉克武裝分子突然開火,佩拉爾塔當即被數發AK…47子彈貫穿胸腹。他倒在地板上,竭盡全力爬到一邊,以免妨礙身後的戰友開火還擊。這時,一枚手雷扔了過來,房間狹小,海軍陸戰隊員想撤出去已不可能。彌留之際的佩拉爾塔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那枚手雷把它壓到身下。爆炸的氣浪幾乎把他掀到半空,佩拉爾塔當場死亡,但同時,他的身體擋住了幾乎所有彈片,兩位同袍的性命保住了。

同樣的英勇,佩拉爾塔卻只獲得了第二級別的榮譽——海軍十字勳章。由加州眾議員鮑勃·費爾勒提出的要求授予佩拉爾塔國會榮譽勳章的提案在2008年9月17日被國防部長羅伯特·蓋茨無情的駁回。理由是稽核小組的專家們一致認定,佩拉爾塔最後壓住手雷的舉動不能肯定是出於有意識狀態下的主動行為。這個決定遭到了佩拉爾塔的家庭、海軍陸戰隊、加州以及國會中西班牙裔集團的強烈抗議。

這些紛爭與抗議,佩拉爾塔都聽不見了,他現在躺在聖迭戈羅斯克蘭斯堡國家公墓裡。國會榮譽勳章也好,海軍十字勳章也罷,都當不起生命的重量。

母親、戰士、陣亡者

當五角大樓宣佈一等兵洛麗·皮耶斯特瓦的死訊時,一場小雪正掃過亞利桑那州荒涼的沙漠,掃過圖巴市,這個只有9000人口的霍皮族印第安人聚居地。

“霍皮族人相信,當一個族人死去時,他的靈魂將乘著雨水重新回到他的家,他生活過的故鄉,”降下第一片雪的時候,霍皮族酋長韋恩·泰勒對CNN記者喬丹·勒貢這樣說道。

紛飛的雪片中,4歲的布蘭登和3歲的卡拉不知道能不能觸控道他們母親的靈魂。

23歲的皮耶斯特瓦是第一位戰死在伊拉克的美國女兵。2003年3月23日,皮耶斯特瓦駕駛的卡車在納西里耶以南遭到伊軍伏擊。那個夜晚,她和身後車廂裡的傑西卡·林奇走向了命運的兩端。據倖存的美軍士兵回憶,遭到伏擊之後,皮耶斯特瓦表現英勇,她和軍士長一起組織了還擊,“她拿起武器戰鬥,直到被RPG火箭彈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