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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留在島上的他,是她的小七,她還能守著那個秘密,偶爾放縱自己那點小小的奢望。然而當他離開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傅鏡殊,光明正大的傅家人,她將被視作他身後不光彩的那點血脈牽連,他卑賤的母家表妹,而他們從此將再無任何可能。

第十六章 蠢蠢欲動

就在大家都以為傅鏡殊要離開的時候,陸寧海提出的一個“例行公事”的程式卻讓這場夢過早地醒了,不管當事人將它視作好夢還是噩夢。

說起來這事還是鄭太太的女兒傅維敏先提出的。都說傅鏡殊是傅維忍的兒子,但是身在馬來西亞的傅家人都聽說過傅維忍的前妻行為不端,傅維忍生前也對這個兒子相當冷淡。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親生的呢?既然要認傅家的正統血脈,那就更該一開始就弄個明明白白。

傅維忍病重時,曾經因為檢查的需要在家庭醫生處留下了一份血樣,沒有及時處理,意外地保留了下來。傅維敏便藉此提出,應該用這份血樣和傅鏡殊做一次親子鑑定,確定無誤才能把他接過來。

鄭太太起初倒沒想到這一層,傅維忍性子古怪,但長得和傅傳聲極為相似,傅傳聲認定他是自己的兒子,鄭太太也從未有過懷疑,至於傅維忍的兒子,這個就不好說了。她清楚女兒提出這個要求實際上是對她執意接回傅鏡殊一事心中不服,又不敢明著抗議,這才想方設法尋找一切可能的方式來阻攔。但鄭太太斟酌了一下,為保險起見,做一次鑑定也無不可,反正真的假不了,既正本清源,又堵了悠悠眾口。

這件事依舊被交給他們信任的陸寧海負責。陸寧海為謹慎起見全程親力親為。由於市裡只有少數幾家大醫院能夠提供此項鑑定,他先是陪同傅鏡殊在島上的衛生所提取了血液樣本,然後再親自把血樣送至檢驗機構。

從醫院出來時是正午,白花花的太陽很是刺眼,陸寧海正待走到馬路對面去取車,不遠處樹蔭下的一個身影讓他驚訝地停下了腳步。

他用手搭在眉眼前,有些疑心是不是自己被曬昏了頭以至於出現幻覺,但是他幻覺裡的人感覺到他的目光,朝他笑了。

“方燈?”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她的身邊,將手上的公文包換了個手,萬分意外地說,“我差點以為看錯人了。你在這裡……這不是巧遇吧,你找我有事?”

方燈揹著手,一副嬌俏的小女孩模樣,“你說要我做你的女兒,如果是你女兒在這裡等你,你也會這麼驚訝?”

陸寧海心中雖困惑,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答她。況且,無論她是為什麼而來,頭一回在島外看見她,他的心裡還是高興的。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你跟我去事務所?到時你喝點東西,有話慢慢說。”

方燈很順從地上了他的車,坐到副駕駛座。她看來很少接觸私家車,好奇地左看看,右摸摸,就是系不上安全帶。

“我來。”陸寧海只得探身過去,替她將安全帶拉過來,手橫過小姑娘的身前,她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他也有些不自在,一進一退之間,鼻子卻聞到了這個年紀女孩特有的乾淨的氣息,坦蕩而美好。

陸寧海收斂心神專心開車,方燈在他身畔一路上很是沉默,他好奇地瞥了她一眼,她明明眼睛注視著正前方,卻好似耳朵旁也長著眼睛一般。

“你看我幹什麼?”她笑著問。”啊?哦!沒什麼。”陸寧海也笑了,雙手將方向盤握得更緊,他明明沒有別的念頭,只是想知道她在幹什麼,被她這麼一問,反而平添了幾分心虛。

到了律師事務所,陸寧海把方燈往自己的辦公室領。經過外面的辦公區,正好遇上他的合夥人老張往外走。老張看見他身後跟著個小姑娘,便打趣道:“喲,寧海,哪兒找來的洛麗塔?”

老張是陸寧海的大學同窗,比他還年長一歲,但平日裡就是沒個正經,尤其是那一張嘴,開起玩笑來也不分場合。

“別理他,他就知道瞎說!”老張想必有事在身,戲謔了幾句就匆匆而去,陸寧海怕方燈多想,就解釋了一句。

方燈好像壓根就沒聽到老張在說什麼,也不知道神遊去了哪裡,訝然地回了句:“什麼?”

“沒什麼。”陸寧海笑自己多心,或許她根本就不知道洛麗塔是什麼。

他把方燈安置在他私人辦公室的沙發上,給她拿了瓶飲料,小姑娘應該都喜歡這些甜的東西,然後他才窩進自己辦公桌後的座椅裡,好整以暇地開口道:“說吧,找我有事?”

方燈不答,卻在辦公室裡晃悠了一圈,最後站到他辦公桌的另一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