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宋的,今日我就去縣衙告發你強搶民女,咱們走著瞧!”李大舅怒目圓睜,惡狠狠地說道。
“嘿嘿嘿,那敢情好啊,你要是不在乎自家姑娘剛嫁人就得守活寡,儘管去就是。”宋屠夫卻是毫無懼色。
李荷花如今一門心思做宋太太,只說與自己相識的太晚了,就算她爹真把自己給告上公堂,李荷花也不會去作證,說不定還會恨上李家人呢!宋屠夫很有自信。
“大不了我把荷花接回來,我養她一輩子!”李大舅則毫不示弱、口出狂言道:“你就等著蹲大牢去吧!”
“哼,你且試試看,能不能接的回!”宋屠夫嗤之以鼻。
雙方劍拔弩張,李大舅在門邊左右張望,看看有什麼趁手的東西,而宋屠夫則帶著幾個夥計,人多勢眾,一點也不帶怕的。
站在門邊的呂氏內心充滿憂慮,想起昨天自家女兒那副頑固不靈的樣子,再聯想到昨晚丈夫和兩個兒子歸家後的悲慘狀況,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涼意。
這女婿可不好惹啊,不能跟他對著幹,否則吃虧的只會是李家自己!
該讓誰去做這個和事佬呢?呂氏腦筋飛速轉動著,目光掃過不斷向後退縮的李二舅,又考慮到昨晚剛與周氏發生爭執,周氏定然不會允許三弟來插手此事,即便周氏點頭答應,老三本身也並非一個善於言辭之人……
就在呂氏滿心憂慮、愁眉不展之際,一個聲音傳入耳際,呂氏聽了這聲音,簡直是如同天籟。
“這都是怎麼了?吃了炮仗了?大清早的,一個個火氣這麼大!”這清脆的女子嗓音,不是別人,正是閻顏。
難道她要做和事佬嗎,看來她心裡還是有家裡人的呂氏正想著,卻又聽到閻顏說道:
“宋老闆,你這才新婚第二天,不在家好好陪伴新娘子,萬一新娘子賭氣跑了,我可絕對不會退紅娘錢的啊!”
“是、是,閻姑娘所言極是,我明白了。多謝閻姑娘提醒,我馬上回家陪媳婦兒去。”
宋屠夫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此刻自己是在閻姑娘家門前,要是這樣鬧騰起來,不多時就又該有村民來看熱鬧了。到時必然會吵吵鬧鬧,吵到閻姑娘就不好了。
“還不快走,明天回門再來就是了!”閻顏急於去鎮上,這一早上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結果宋屠夫還想繼續搞事情,這熱鬧她想看,但不是現在看。
現在他們要是打了一架,明天李荷花直接不回門,那就沒熱鬧可以看了。她給兩邊的火都壓下來,這火越壓越旺,說不定明天就能爆發一個大的。
她今天一定要記得買瓜子,看戲沒瓜子怎麼能行!
要看著宋屠夫帶著人將禮品搬進去,然後趕了車離開,閻顏也隨即走小路去了鎮子上。
多福在家裡收拾著宋屠夫送來的禮品,李家人眼巴巴地看著這些東西,心中充滿了羨慕和嫉妒,但一時卻沒有人敢上前。
畢竟,他們已經不止一次兩次目睹過閻顏那驚人的神力了,誰還敢不知死活地往上湊呢? 經過這麼多次的教訓,李家人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閻顏不是以前那個小可憐了,她可不是好惹的主兒!
多福作為藥童,那是識字的,他用一根炭筆,在包藥的牛皮紙上,將宋屠夫送來的禮品一一登記,等閻顏回來給她過目。
閻顏去往鎮上,將所需的物品採買好,還不到中午。
還是吃過午飯再回去吧,她現在不差錢,不必非要去嘗試吃路邊攤。
尤其是在這春天時節,風沙大,坐在小攤上吃飯,幸運的時候吃到一嘴沙子,不幸的時候吃一碗沙子,她何必給自己找罪受?
閻顏徑直去了雁香酒樓。
他家的包子確實如同夥計說的那樣,皮薄餡大,吃過一次就難忘。
雖然饅頭很好吃,是她的最愛,可是包子也很好吃呀!
她準備帶一些回去給多福嚐嚐,看看他能不能復刻出雁香樓的招牌大包子,這樣往後想吃就不必再跑到鎮上面來了。
這次她照例點了包子和魚羹,不過吃完之後,她又打包了兩籠包子。
付賬時候看到丁老闆從二樓匆匆下來,身後跟著一箇中年美婦,鳳目含淚,一臉急切。
等閻顏付好賬,就聽到店裡的小夥計們都在竊竊私語。
“咱們那位丁小姐又在鬧絕食呢?”
“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我上去的時候聽到老闆娘說的,都餓昏了”
“真的假的呀,她怎麼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