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屠夫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若是姑娘不原諒,您說出個方法來,只要宋某辦得到的,宋某必定全力以赴。”
他是真的害怕呀!
昨晚上半夜,他剛送走最後一波客人,鎮上發財賭坊的屠老闆的人就上門了。
十幾個人圍在他家門口,說是他惹了閻姑娘,那是他不該惹的人,要是不能讓閻姑娘消氣,那他宋家也不用在這匯溪鎮上做生意了。
屠老闆的人還說,也就是他們老闆昨天有急事去京城了,不然他會親自上門為閻姑娘討個說法!
屠老闆那是什麼人,黑白兩道通吃的!而他就是一個殺豬匠,哪裡敢惹這樣的大佬。
再者說,即便沒有屠老闆的人來的這一遭,他本也要今天上門來給閻姑娘賠罪。
昨天他是實實在在被壓在樹下,動彈不得,那感觸是最深的。
一棵柳樹而已,分量不會太重,若是往常,那海碗粗細的柳樹,他也能抬起來,偏偏昨天那瘦瘦小小的閻姑娘往上頭一坐,自己頓時感覺像是被一座山給壓著一般……
還有那柳樹,那是一般人能硬生生拔出來的嗎?
閻姑娘那小細胳膊,就那樣輕輕鬆鬆把柳樹給拔了出來……
這閻姑娘從小是吃大力丸長大的嗎?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這種身懷絕技的人物,宋屠夫怎麼敢得罪!
因此他一大早,備了一份自認為十分豐厚的禮品,來到了閻家。
“這事情的起因不是你,原不原諒你沒多大關係。”閻顏淡淡地說,她分得很清楚,昨天宋屠夫言語無狀,她當場已經教訓過了,那口惡氣也已經出了。
而且讓她意外的是,這宋屠夫還把李荷花給弄回去拜了堂,聽說把那個眼高於頂的李荷花給收拾的服服帖帖。
昨晚她還聽多福說,宋屠夫把追去的李家人扔進了豬圈,那些人在豬圈裡和豬一起翻滾打鬧了足足半個時辰,最後渾身沾滿了臭烘烘的豬糞才被放出來……
雖然她並沒有親眼看到李家那幾個人的狼狽模樣,但僅僅是想象一下,就讓人忍不住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
“閻姑娘,您要是原諒我,就收下這些東西吧,要不然宋某實在是寢食難安。”宋屠夫額角的汗都快要滴下來了,這小閻王一樣的小姑娘怎麼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只見她微微皺起眉頭,冷漠地回應道:“我向來無功不受祿,所以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收下你送的東西!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吧,只要你能老老實實做人,不主動招惹是非,不去惹惱我,那麼我自然也會跟你講道理的!”
宋屠夫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滿臉堆笑地說道:“閻姑娘可不能這麼說啊,您怎麼會沒有功勞呢?昨天我和李家大房的小女兒能夠順利成親,全仰仗閻姑娘從中牽線搭橋呀!要不是您費心費力地撮合,宋某哪能娶到這般如花似玉的美嬌妻啊。按咱們這兒的規矩,昨天就應當把謝媒禮送到您府上。只是宋某昨日太忙,一直拖到今日才奉上這份薄禮,實在慚愧得很吶!”
宋屠夫說得言辭懇切、一本正經,閻顏卻聽得一頭霧水。她對婚嫁之事所知甚少,也不曉得是否真有這樣的習俗,於是轉頭望向身旁的多福,想從她那裡得到確認。
多福見狀,連忙笑著點頭道:“姑娘,確有此俗。但凡成一樁婚事,那紅娘必定功不可沒,自然能收穫許多謝禮。像宋老闆送來的這些東西,對於紅娘的謝禮來說,並不算豐厚。”
“做紅娘竟然能有如此豐厚的酬勞?”閻顏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驚愕之色。
她心中暗自盤算著,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完全可以開一家婚姻介紹所啊!畢竟好不容易穿越一回,總得乾點實事吧!
“其實並不是這樣的,姑娘。”
多福連忙解釋道:“像宋老闆這種比較特殊的情況,再加上他又有著克妻的壞名聲在外。所以他支付給紅娘的費用才會按照最高標準來計算。”
“而且不論最後相親是否成功,只要相看了,這紅娘謝禮一次就要五百文。而姑娘您這次可是一氣呵成,宋老闆直接迎娶美嬌娘回家。這給宋老闆省了很多事,省很多銀子呢!宋老闆多給一些謝禮,也是理所應當的嘛。”
多福的解釋非常清楚明白,卻沒料到站在門口的另一個當事人,李大舅那臉色已經黑的如同鍋底一般。
閻顏聽了多福的話,心裡有了底,便笑著對宋屠夫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