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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失憶

側壁,外傷其實並不嚴重,但畢竟是從山崖上滾落,許是腦袋受到外部撞擊,腦中積了不少瘀血,才致使姑娘失去記憶。”

事情已經發生,再怎麼想也無濟於事,衛襄關心起另一件事,急迫地望著大夫:“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恢復記憶?”

“這……”大夫猶猶豫豫地抬眼,卻是望向即使站在旁邊周身氣勢也不容忽視的昭平侯。

裴雲玠看也沒看他,黑眸注視著眼前溫婉的女子,沉聲道:“姑娘問你何時能恢復記憶,如實說便是。”

大夫額頭滲出了薄汗,說道:“人的頭顱本就是十分複雜,這個誰也說不準,也許明日就會恢復記憶,也許過個十天半月,但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恢復了。”

“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恢復記憶麼?”聽到大夫的話,衛襄呆滯住。一想到或許找不回自己的記憶,腦袋裡隱隱的疼痛似乎都不重要。

她初初醒來,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又是在陌生的地方,唯一能信賴的只有從小到大腦海裡鮮活的記憶。

然而現在卻告訴她,也許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她怎能不心生懼怕。

臨走之時,大夫勸道:“記憶一事急不得,姑娘平日裡保持身心通暢,切勿憂思多慮,或許會有助於記憶的恢復。”

說完大夫便跟著婢女去藥房抓藥,衛襄還呆愣地坐在床邊,神思遊離。

裴雲玠垂眸望著衛襄,她清泠的杏眼中滿是無措,單薄的脊背微微顫抖。臉色還有些蒼白,下唇也被她咬得沒了血色,再加上額角暗紅色的傷疤,更是我見猶憐。

裴雲玠看在眼裡,劍眉擰起,心裡喟嘆了聲。

他走上前,抬手輕柔撫摸她的後背,輕聲道:“阿螢,大夫說了,也許明日,也許十天半月就會恢復,阿螢莫要因此傷心。更何況,大夫也說要保持身心通暢……”

若是衛襄此刻抬起頭,就能看到裴雲玠目光灼灼,平靜的眼底壓著層難言的情.欲,神情甚至有一瞬間的扭曲。

“阿螢莫怕,不管你是否會恢復記憶,我都在你的身邊,我會永遠陪著你。”說著,裴雲玠微微俯身,與她平視,另一隻手落在她掌心,慢慢勾起她的手指,指腹摩挲她的指骨。

衛襄緊繃的身軀漸漸放鬆下來,她輕咽一聲,直起了身子。

安撫她半晌,裴雲玠沒有一絲不耐,溫聲道:“阿螢,時辰不早了,我們先用膳吧。”

衛襄抬起眼,身前的青年傾身到她面前,眼神溫和,語氣更是溫柔,像是對待心愛的妻子一般。

她霎時面頰一紅,點了點頭。

裴雲玠扶著她起身,正要往出走時,掌心的柔荑忽然滑走,他轉頭看去,就見衛襄垂著頭,小聲的說了句:“侯爺,我們尚未成親,這於禮不合。”

裴雲玠微怔,眸中含笑:“阿螢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他頓了頓,瞧了她一眼,剋制地說道:“左右離我們成親也不遠了。”

兩人一前一後去了膳廳,很快,婢女們呈上來膳食,又輕手輕腳退下。

用膳的時候,衛襄還是一副懨懨的模樣,她看著滿桌即使清淡也做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依舊沒什麼食慾,但她想著自己尚且沒有恢復,逼著自己吃了幾口。

裴雲玠慢條斯理的給她夾了一塊酥酪,又拿起荷葉碗給她舀了半碗黑糯米粥,“阿螢,此前你昏睡了五日,若是吃不下就吃些酥酪墊一墊肚子。還有這粥是補氣血的,阿螢多喝一些。”

“多謝侯爺。”衛襄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迭想要接過荷葉碗,裴雲玠卻沒給。

“粥還有些燙,阿螢先吃酥酪。”他捏著湯匙,不斷攪動還冒著熱氣的黑糯米粥,絲毫沒有不耐,似乎為她做這些事情是理所應當的。

衛襄一面小口吃著酥酪一面悄悄打量裴雲玠,他還穿著清晨的那身衣袍,墨髮半束,笑起來的溫潤模樣像是遠山青松,周身的氣勢也給她一種親近之感。

裴雲玠則盯著她額角的傷疤,那半寸長的傷疤似乎傷在他的心口,他眉眼間都籠著一層陰霾,啞聲問:“阿螢,還疼嗎?”

衛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裴雲玠面色沉了沉,接著說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令你受傷昏迷,現下又想不起記憶。”

“墜崖一事也是突然,怪不得侯爺。更何況是侯爺及時救下我,我才能活下來。”衛襄真心實意的道謝,說完後又怕裴雲玠覺得不鄭重。她放下筷子,轉身面向裴雲玠,雙手落在膝頭,字正腔圓的又一次道謝:“謝謝侯爺。”

裴雲玠朝她看去,她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