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沒過好暫且不說,但梅英想念紅葉的心情一刻也沒有停止,就連村裡人也開始有了種種議論,不過,村子裡跟人走的不只是紅葉一個,這樣的事多了,誰讓自家窮呢,梅英有時候也安慰自己,可思來想去,這心裡卻是忐忑不安的,就連幹活都沒有心情,一直想著能出去找找女兒。
“她爹,這二月二也過了,我們是不是該找找孩子。”梅英問。
“是啊,我也想,可那地址太模糊,根本看不清啊,再說,山威那麼大,到哪兒找她呀!”老楊抽菸嘆氣。
太陽到了正晌午,小海拿著信跑回家,看著梅英正坐在門前綁著笤帚,忙叫到,“娘,我姐來信了,信中說她開了油坊,一切都好,不要讓家裡掛念。”
“開油坊?”梅英楞了,“她哪來那麼多的錢啊!小海,快看看有沒有地址?”
小海遺憾地搖搖頭。
“那郵戳呢?”
“郵戳還是不清楚。”
“哎呀,這妮子也真是,誰家寫信不寫地址啊?你這是不想見娘啦!”
“娘,我姐,肯定有她的難處,不然地話,她肯定寫地址。從信的內容看應該很忙吧?再等等。”小海安慰到。
“等,等……這得等到啥時候!氣死我了。”梅英沒有一點心思,將綁了半截的笤帚撂在了一邊。
“這是紅葉家嗎?”一個女人站在外門口問到。
梅英驚訝,馬上走過去,反問到,“你是誰?”
“我是保民的媳婦,你是她娘吧。”
“保民媳婦?”
老楊在屋裡聽到了她們的對話,馬上走出來,“來來來,保民媳婦,快到屋裡坐吧。”
保民媳婦,臉色很疆硬,一點笑容沒有,見到老楊,隨口叫了聲“表叔”。
見老楊這麼客氣,她又到,“不用了,表叔,我就是來打聽點情況,站一會就走。”
“怎麼,保民回來了?”老楊問。
保民媳婦搖頭,低著頭且帶點傷感的意思到,“他被抓起來了,法院送來了判決書。”
“抓起來了?判決書?”梅英吸了一口涼氣,難道紅葉是被他拐賣的,梅英又湊進保民媳婦,“為啥抓他?”
“好像是賭博、拐……”保民媳婦說了半截話,突然話頭一轉,又問到,“紅葉妹不在家嗎?”
梅英與老楊對了一下眼,吞吞吐吐到,“沒有。”
“出門了還是又出去打工了?”保民媳婦繼續問。
老楊看著那可憐的保民媳婦,嘆氣到,“自從去年走了,到現在就沒回來過。”
“沒回來!”保民媳婦驚訝,“行,叔,我走了。”說著,轉身著急向外走。
老楊上前挽留,“保民媳婦,趕到飯點了,在這兒吃過飯再走吧?”
保民媳婦謝絕挽留,擺擺手走了。
老楊坐在屋門前的一塊石頭上,掏出菸袋,“保民抓起來了,這跟閨女有關係嗎?”
“如果保民連紅葉也敢拐賣,那簡直就是畜生!我絕不能給他算完。”梅英賭氣到。
老楊把菸灰死勁磕了磕,犯愁到,“現在說這有啥用,保民被抓了,閨女也跟人走了,你能咋地?”過了一會,老楊又到,“說啥都晚了,只要閨女平安,過的好好的,也算是燒了高香。她說開了個油坊,不會是騙咱吧,到底是真是假,咱還是去看看才知道。”
梅英走出門,到了紅葉常去的那個山頂,眺望著紅葉遠去的路。
秀雅提著行李,和母親依依不捨告別。
“閨女,年底和李維一起回來,娘給你準備好嫁妝。”秀雅娘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再次大聲叮囑到。
秀雅哭了,她不知道,她的愛到底在哪裡,屬於誰。也許李維又回到了那個磚廠,真的在等她。
東江飯店王總辦公室。
茹玉坐在王總對面,瞅著她一直髮笑。
王總抿了一口茶,覺得茹玉特別奇怪,發問到,“怎麼,有啥喜事要告訴娘。”
“哎,別娘娘的,不好聽,以後就改口叫媽了,這娘是農村人叫的,咱這是城市,城市就要有點城市文化,媽這個詞聽著順耳。”茹玉調皮到。
“嗨,閨女,你這是電視劇看多了吧,叫了幾輩子了,到你這兒就要改口啊?不過,叫啥都一樣,反正你是我新生的,又不是撿的。”再看看茹玉那眼神,心思好像不在這兒,於是又問到,“不只是這個事吧,應該還有其他的,看你眼神都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