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算是過去了,大家在忙忙碌碌中又長了一歲。
張曉抱著陽陽來到紅葉家,見到紅葉,陽陽馬上叫到,“阿姨好。”
紅葉笑了笑,摸著陽陽的小臉蛋到,“你不是叫我媽媽嗎,怎麼改口了?”
陽陽瞅瞅張曉。
張曉紅著臉到,“叫啥都一樣,是不是啊。”
“對,叫啥都一樣。”紅葉從兜裡掏出一個紅包遞給陽陽,“陽陽真乖,拿著這個紅包,讓爸爸給你買糖吃。”
陽陽伸手接過來塞在張曉上衣兜裡。
“二嫂,這年也過了,有些手續也辦好了,你定個時間就開業吧。”
紅葉想了想,問到,“好,這兒沒啥講究吧?”
“沒啥講究。我覺得不需要再去剪綵了,到時候放幾掛鞭炮就算開業了。”
“行啊,就訂在正月十八。”
“好,正月十八。”倆人一拍即合。
張曉領著陽陽轉身要走時,又被紅葉叫住了,“哎,兄弟,這幾天我一直再想那封信的事,怎麼會在你手裡?”
張曉笑笑,“二嫂,這都過去了,還提它幹嗎?”
“怎麼,你把信給扣住了?”紅葉試著問。
“哎呀,我怎麼會扣你的信呢。你說要去找李維哥,我覺得馬上要過年了,你也肯定找不到,但老太太又每天逼著你,我估計二哥不會傻到連封信也不寫吧,於是便到學校問了問,學校的老師不知道這個村還有個叫紅葉名字的,就把信放在了辦公桌抽屜裡,這時間長了就忘記了,等我過去找他們時,這才想起來。”
紅葉聽了之後,又馬上道謝,“多虧你了,不然的話,我這年不知道該咋過。可是,雖然來信了,但具體在哪裡也不知道,他也沒寫地址,真是氣人啊。”
“沒事,二嫂,別擔心了,最起碼他是安全的,沒有啥事。”說完,張曉走了。
剛走出紅葉家外門,秋月急急忙忙過來了,看了看張曉,又逗了逗陽陽,陽奉陰違到,“嘖嘖,哎喲,哎喲,你可是她家的常客呀,我哪天來都能碰上你,怎麼,又給二嫂灌迷魂湯了。”
張曉瞥了她一眼,揭底到,“三嫂,我給她灌迷魂湯,你可給她下藥啊!”
“下藥?別胡說,誰給她下藥了。”秋月走到張曉跟前,瞪著他。
“那馬齒莧對她來說不是藥嗎?”張曉哈哈一笑。
“去你的,快走,快走!”秋月一邊說一邊向外推張曉。
聽到外面的吵吵聲,紅葉從屋裡走出來,看到她扭著小屁股走過來,便給她開玩笑,“喲,過完年,你這是第一次進這個門吧,一全回來可把你看住了,連門都不讓出了。”
“呸,他能看住我,我只是不給他一般見識。惹我生氣了,涼他個三四天,馬上老實了。”秋月嘴裡嗑著瓜子,不時吐著瓜子皮。
紅葉噗嗤一聲笑了,“你呀,就是豬八戒拱地——嘴勁。那一全一瞪眼,你就嚇得像丟了魂似的,再也不敢吱聲。”
秋月吃完手裡的那點瓜子,拍了拍手到,“別耍嘴了,我鬥不過你。今天來主要給你說正事,你那棉花地該上點肥料了,過幾天耕地時幫你弄一下。另外,也想問問你,你說縣城的那個醫生靠譜嗎?”
紅葉想了想,說到,“有想法了?”
“啥想法,正好他在家,不得抓緊嗎,過幾天他又走了,有想法也是白想。”秋月不好意思到。
“是,一定要抓緊,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我覺得不管靠不靠譜,你只有去試試才知道。”
秋月長嘆,“是啊,我吃了這多藥,屁用不管。要是有你那身子多好啊,一碰就懷上,省得吃藥了。”
紅葉一聽,立馬臉色紅了,那曾經受傷的心又突然怦怦直跳,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懷孕,這懷的是啥孕呀,如果是李維的也就算了,可是,老天爺卻在故意捉弄我,讓我受盡折磨,又讓我忍受疼痛,甚至有可能還做不成媽。紅葉眼圈紅了。
秋月瞅了半天,看著她發紅的眼圈,“對不起,二嫂,又搗你的傷疤了,不嘮了,不嘮了。”說著轉身走了,關住外門時,看見紅葉還在院子裡站著,又叫到,“別忘了那棉花地肥料的事。”
益紅油坊前,燃起了劈里啪啦的鞭炮聲,過往的路人不時停下來駐足觀望,有的在議論,有的在打問,有的向院子裡探著腦袋。
紅葉穿著工作服,戴著工作帽激動地合上電閘,“嗡嗡”的棕油機聲響動,已經炒乾的棉籽被放進了榨油機鐵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