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意思?”葛愛華問道。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為了防止......不對,”陸承一時入戲太深,連忙退出來。
“現在是我們學生跟學生之間的辯論,你不光是老師,還是現場的裁判,你下場說話算是怎麼回事?這要是讓其他學校看到,還不是要把我們學校看扁了?”
“還是說,你剛剛這番話,是在有意無意地拉偏架?身為一個老師,又是裁判員,你這樣的行為合理嗎?你難道不會為了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嗎?”
此言一出,學生們也開始議論紛紛。
陸承說得沒錯,辯論賽是兩支隊伍之間的較量,就算是兩支隊伍打起來,也跟葛愛華毫無關係。
葛愛華今天坐在這裡的任務,是給兩支隊伍的表現打分,任何超出這個範圍之外的舉動,都有個人偏袒的嫌疑在其中。
葛愛華似乎也沒想到陸承居然會直接撕破臉,身為學校的老教師,平時遇到的學生都會向她表達尊敬,也只有她教育學生的份兒。
像剛剛的這種局面,葛愛華不要說見過了,就是連做夢都沒有夢見過。
“幫助學生明辨是非,是我身為老師的責任。”葛愛華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也就是說,你承認破壞規則了?你剛剛的發言明顯是站在正方一邊,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就算破壞規則也準備繼續支援正方到底?”
教室裡安安靜靜的,每個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其實不需要陸承追問這句話,從葛愛華代替正方辯手發言的那一刻起,這場辯論賽的公正就已經失去了,剩下的只是充滿私心的偏袒,卻是以公正的名義。
所有的學生都在等著葛愛華的回答,想看看這位自詡不凡的老教師要如何面對這種情況。
不過陸承並沒有給葛愛華機會,或者說,陸承懶得聽葛愛華的回答。
只見陸承直接站起來,掃視一圈正方五個人,微笑道:
“既然你們想辯論,那我們就好好辯論一下。”
“正方一辯,剛剛你說,學生該以學習為重,是因為遊戲什麼的會分散學生的注意力,讓學生沉迷於此無法自拔,對嗎?”
“是的。”
“其實我也同意這個觀點,但並不是所有的遊戲都是這樣的,我們其中的很多人,在遊戲當中能收穫很多,比如友情,比如愛情,比如動用腦筋闖關解密,這個過程,我們其實也是在學習......”
“這只是你們打的幌子,你們只是想玩遊戲罷了,因為遊戲會帶給你們刺激和新鮮感。”正方一辯道。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陸承道,“你玩過遊戲嗎?”
“我......我當然玩過。”
“好,那請問你玩遊戲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呢?是覺得這個遊戲面目可憎,還是覺得有意思,想要玩下去?在玩的時候,你可以從中得到快樂?”
“我不否認可以得到快樂,但那只是最簡單的快樂,是......”正方一辯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
“所謂的雙標狗,說的就是你這種人,”陸承惡狠狠地道,“你一邊快樂地玩著遊戲,一邊又罵遊戲,你是不是開車的時候會對路人說‘你媽的我撞死你信不信?’然後走路的時候又會對開車的人說‘你他媽撞我一下試試?!’”
教室裡鬨堂大笑。
“反方三辯發言注意措辭,”葛愛華提醒道,“大學生要注意素質。”
“大學生確實需要注意素質,但面對這種人我只能開罵,”陸承道,“你直接走吧,自己說的話把自己的觀點都給反駁了,我根本都用不著跟你廢話。”
陸承說完看著旁聽的學生,道:
“現在,很多人都會把很多事情歸咎在遊戲上,確實,有一部分遊戲確實會有不良影響,但並不是所有的遊戲都是這樣。”
“所謂的成年人和老師,不需要知道遊戲是什麼,它會不會導致近視,它會不會讓學生們上癮。”
“他們只是需要一個背鍋俠,一個可以掩蓋家庭教育失敗,應試教育失敗,社會教育失敗的東西。”
“可以讓他們毫無負擔地把原本自己該承擔的責任丟在一旁,無論產生什麼樣子的後果都可以蓋在一個替罪羊頭上。”
“這個替罪羊,我們十年前它叫早戀,十五年前它叫偶像,二十年前它叫香港電影,二十五年前它叫武俠小說,現在它叫遊戲。”
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