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白猛地停住腳,胡小酒沒反應過來一頭撞在他身上,把他拱出去七八步遠,差點兒撞樹上,回過頭來卻聽她抱怨:“你這人怎麼一驚一乍的?”
“我一驚一乍,是你大呼小叫好不好!”
胡小酒看著臉紅脖子粗的項白有點懵,嘀咕道:“大呼小叫的是你吧……”
項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陰沉著臉吐出一個字:“說。”
胡小酒委屈地看他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嘩啦啦”抖了一地。
項白看著滿地的東西滿臉詫異:“這是什麼東西?”
胡小酒拉著他一起蹲下來小心翼翼地說道:“證據。”
項白隨手翻了翻,只見裡面七零八碎的,什麼東西都有。
“哪來的?”
“尚文輝房間裡搜的。”
“你怎麼進去的?”
“他都死了,屋裡又沒人,門開著我就進去啦。”胡小酒忽閃著眼睛,十分坦然,滿臉無辜。
“我頭回見有人把入室盜竊說得這麼坦誠。”
“怎麼是盜竊呢……你到底要不要看,不看我收起來了。”胡小酒不高興了。
“看。”項白說著從一堆東西里挑出一個問道,“這是什麼?”
“耳環啊,你這都不認識?”
“我認識,但這是誰的耳環?”
“你猜?”胡小酒眯著眼睛,笑得無比狡猾。
“既然在尚文輝的房間裡,這耳環這麼樸素又不像是劉阿嬌的東西,那就是周氏的。”
“咦,你好聰明哎!”胡小酒從他手中接過耳環說道,不可思議地說道,“我是因為見過才知道,你都沒見過就能知道!”
“你見過?”
“對啊,這耳環有兩隻,這一隻是在尚文輝枕頭底下找到的,用手絹包著,另外一隻在小樓那裡,小樓跟我說過這是她媽媽……不,她孃親的東西。”胡小酒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說明什麼?”
“說明,尚文輝很可能已經知道周夫人是被冤枉的,當年的事是劉阿嬌賊喊捉賊!”
“劉阿嬌賊喊捉賊?”項白有,周氏的事分明是一個誤會,怎麼到了她這裡就成了賊喊捉賊?
“是啊,你不知道吧。”胡小酒說道,“不瞞你說,尚小樓信任的人不多,我算其中一個,所以她的秘密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這話有點大言不慚了吧?”
“就知道你不信,不過沒關係,我知道是真的就好。”
項白不禁發笑:“你哪來的那麼大自信?你就這麼肯定你知道的都是真的?”
“那當然,我會讀心術啊,這都是小樓親口告訴我的,我保證她沒說謊。”
“好,就算她沒說謊,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聽林嫂說的,對了,林嫂就是昨天自縊的那個,你應該沒那麼健忘,她是小樓的奶孃,也是小樓很信任的人,周夫人死的時候林嫂就在現場,不會錯的。”胡小酒信誓旦旦地說道,臉上露出些得意的神色。
“好,好。”項白說道,“你繼續。”
“尚文輝知道當年的事是劉阿嬌栽贓陷害,劉阿嬌或許聽到風聲,怕尚文輝找她算賬索性殺了他一了百了!好可怕,好可怕,劉阿嬌很可疑。”
項白看著她那副手舞足蹈的模樣不禁發笑。
“很厲害是不是,還有更厲害的!”胡小酒頗受鼓舞,繼續說道:“噠啦!”她展開一封信鋪在項白麵前,“你看,信上說,嬌洲暗通款曲且……嗯……”她忽然發現自己不認識繁體字,尤其是連筆的繁體字,萬萬沒想到,自己讀了十幾年的書,竟然會遇到不識字的窘況,胡小酒頓時有些尷尬。
項白看出她的窘迫,說道:“且私挪櫃上銀錢,嗯,果然很厲害。”
“咳咳。”胡小酒的臉更紅了,“反正就是尚文輝知道他老婆和他兄弟有一腿,但是尚臨州知道不知道呢,還不好說,不過也很可疑。”
“嗯。”項白忽然說道,“這跟你去齋房又什麼關係?”
胡小酒眨眨眼:“沒……沒關係。但是,這些線索也很有用啊!你帶著我,我可以幫你的,咱們互通有無,相互幫助,合作雙贏不是很好嗎?”
項白沒說話,起身就走,胡小酒猛地站起來眼前一黑栽了個跟頭,緩過勁來項白已經走出去好遠了,不禁暗暗咒罵這個人沒有良心,一丁點紳士的品格也沒有!
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