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了!你那也叫洗了!還不如不洗乾淨!”周姨娘杏目圓睜。
“你只說讓我洗也沒說要洗乾淨,你若覺得我洗了不如不洗,誰讓你把衣裳塞給我了?”
“啐!”周姨娘一口口水吐在她臉上,胡小酒惡心地直想吐,“這個時候還伶牙俐齒的,我再問你,我讓你刷馬桶,你刷了沒有?”
“我......”她的確是沒刷,她昨日被藺實發現了行跡,一緊張就忘了。
“說啊,刷了沒有?”
“我,我忘了。”
周姨娘冷笑:“忘了,我看你不是忘了,是根本就不服,來人!扒了她的褲子,給我打!”
胡小酒起初以為捱打只是皮肉之苦,不料他們竟要脫她褲子,頓時慌了神,“你們敢!你們敢!”
“笑話,我們有什麼不敢?”周姨娘笑道。
“你們敢!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我動刑!”
她這話說得突然,又面無懼色,彷彿真的大有來頭,一瞬間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她趁機從抓著她的人手裡溜出來,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周姨娘這才反應過來大喊道:“別聽她胡說,把她拿下!”
彼時,胡小酒早就跑出去老遠了,周姨娘掌管府中瑣事許多年,未曾見過如此囂張的下人,更沒有遇到這樣的場面,只覺得怒火中燒,大怒道:“抓,都給我抓!把她給我抓回來!”
府中下人得令,紛紛拔腿去追,閤府上下百十口子下人東奔西跑亂作一團,場面更加混亂,有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抓誰,只是因懼怕周氏跑著做做樣子,胡小酒堂而皇之從他們面前跑過去,他們也根本不認識。
胡小酒心想,府裡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項白,可他方才又不在,必是還在藺實院中,想來想去,只好冒險去藺實那裡找他。
她甩掉追趕的人,跑到藺實的院子裡,院子裡安安靜靜,她壓低聲音喊了兩聲:“白白,白白你在哪?”
沒有人回答,難道她真的那麼倒黴,項白又跟藺實出去了?
正想著,不遠處隱隱傳來嘈雜的聲音,胡小酒生怕被人發現,咬咬牙躲進藺實的屋子裡。
推開門的瞬間她就愣住了,只見藺實正端端正正坐在書案前,項白就站著書架邊,整理架子上的書,看見胡小酒猛地闖進來,眼睛裡全是驚訝。
“你這是......”藺實眉頭緊鎖,欲言又止。
外面傳來周姨娘的聲音:“老爺,您在嗎?”
胡小酒倒吸一口氣,鑽到床底下。
藺實對項白說道:“出去看看。”
項白點點頭,開門的瞬間趁機向躲在床下的胡小酒使個眼色。
不多時,門外傳來項白的聲音:“回姨娘,老爺在看賬本,什麼九兒十兒的,未曾見過。”
胡小酒偷偷從床下探出頭來,抬眼就對上藺實考究的面孔:“你......”他再一次欲言又止,想了想說道,“你們是什麼關係?”
胡小酒只是趴在地上,翻著眼睛看著他,卻不說話,頗有些諱莫如深的意味,其實她不說話並不是故作高深,只是單純的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你混在我這裡是什麼目的?”藺實蹲下他胖胖的身軀,“你不用掩飾,我認識你,你是照雪的人。”
胡小酒心下一驚,她怎麼也沒想到,就憑那一眼他就能認出自己,如果這樣他會不會誤會自己是青樓女子,趁機向自己動手?不,不會的,項白在外面,他會保護自己的。
可是她要怎麼回答呢?
正想著,藺實又問道:“你是沙鷗的人?”
“嗯?”胡小酒愣了一下,一瞬間她甚至沒有來得及想明白自己是怎麼但她就那樣說了,“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她說著笑了笑,臉上掠過一絲狡黠。
藺實顯然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那他呢?”
門輕輕的響了一下,項白說道:“讓他們走了。”他這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聲音很輕,卻嚇得藺實劇烈得搖晃了一下。
胡小酒坦然地從床底下鑽出來,迅速與正在走來的項白交換了個眼色,又對藺實微微一笑道:“藺大人,好自為之啊。”
“是,一定,當然。”藺實下意識地回答,轉瞬又疑惑地看著她,“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也不需要讓您相信啊。”
藺實似乎還是有疑問,試探道:“他可有什麼話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