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酒看看項白,覺得自己有沒聽清楚:“他剛才是不是說給照雪送鮮豬肉?”
項白點點頭,漠然又無奈。
“送鮮豬肉?沒關係,反正他也不可能追到照雪,這個世界沒有哪個女人會被鮮豬肉打動。”
項白忽然問道:“那應該送什麼?”
胡小酒忽然很憤怒,沒好氣地說道:“送雞蛋!”
“雞蛋?”項白皺皺眉頭,似乎十分費解。
魏秋山出去抓人,項白和胡小酒很不客氣的在他府衙後頭的小屋裡喝茶聊天。
“白白,如果她不說實話怎麼辦?”胡小酒把魏秋山桌子上的核桃酥吃了個乾淨,拍拍手問道。
“我就沒覺得她會說實話,但是如果她身上的秘密夠重要,一定有人會來救她又或者會殺她滅口,就像對杜三娘那樣。”
“所以我們現在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咯?”
項白點點頭:“是這個意思,不過......”
“不過什麼?”
“我有種感覺,我師父知道了應該會不許我們查。”項白看著門外淺淺的夕陽,嘆息一聲。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反正他不問你也別告訴他。”項白又想了想說道,“他問你也別說。”
胡小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過了好久,魏秋山終於回來了,卻沒有把人帶回來,只見他一腳踹開門,進屋便先喝水:“這破天兒,熱死我了。”
“人呢?”項白問道。
“什麼人?”
“什麼什麼人,海棠呢?”
魏秋山喝了一大口水,這才喘過氣來:“別提了,出師不利,這麼大的一塊肥肉,讓刑部的人捷足先登了。”
“刑部?刑部的人為什麼抓她?”項白不解。
“不只是她,那藺實一整家子的人全給抓了,虧得你們走得及時,要不然這會兒我還得去牢裡撈你們。”
“什麼東西嘛,這跟藺實什麼關係,怎麼就全都抓了?”胡小酒一頭霧水。
魏秋山又喝了一口水,喘口氣說道:“那個藺實,貪贓枉法讓人給告了,這不刑部就來了嗎?據說是證據確鑿,藺實這回算是完了,他們全家現在是抓的抓,拿的拿,充軍的充軍,流放的流放,雞飛狗跳的。你讓我抓的那個海棠,據說是他新收的小妾,也是怪了,我記得她不是跟了個姓雲的嗎,怎麼轉眼成了藺實的小妾了?”
“這事兒等等再說,那海棠也讓刑部的拿了?”
“拿了。”
項白忍不住罵一聲:“怎麼會這麼巧?”
“就這麼巧,你說怪不怪?”魏秋山又暗自神傷,“早知道我就先去拿人,再去給照雪送豬肉了,就晚了一步,要不然起碼能在刑部哪裡敲一筆。”
“你還去送豬肉了?”項白從來沒那麼惱火過,“你開我玩笑是不是,這種時候你還去送豬肉!”
魏秋山也委屈:“我哪想到就差那麼一步,那我心想她又跑不了,再說了,不就是順道的事兒嗎。”
項白氣得原地打轉:“你說,你是不是跟人顯擺了,說你去拿人?”
“哪能啊,我又不傻,我再喜歡她畢竟剛認識,哪能什麼都說?”
“你保證你沒說?跟誰也沒說?”
魏秋山猶豫了一下:“那也不是跟誰也沒說......”
“你!你告訴誰了!”胡小酒也跳起來。
“你們能不能別一個個一驚一乍的,怪嚇人的。”魏秋山嘀咕道,“我肯定沒跟外人說,我就碰見你師父了,好像是隨口說了一句,但是我也記不清楚了,大概是說過一句。”他又振作起來,“你師父也信不過啊?”
項白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說道:“那倒不至於。”又坐了一會兒,他站起來說道,“我回去了。”
他這話說得突然,胡小酒一時沒反應過來,忙追上去:“等等我,我也走。”
魏秋山“切”一聲,頗覺無趣,他心裡這諸多惋惜,早知道今兒要爆出那麼大的事兒,他真該早點兒把那海棠拿下,回頭那群刑部的還不得一個個低眉順眼的來跟他要人,想想就揚眉吐氣,可惜咯,可惜啊!
走到無憂閣門口,項白對胡小酒說道:“天色還早,你自己回去吧,今天就不送你了。”
“哦。”胡小酒看看他說,“你好像不太高興。”
“沒有,沒事兒。”他又說道,“是有點兒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