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紅頂馬車緩慢地駛過,看樣子是剛從平安街的方向出來,往三孝坊去。
“咦,這輛馬車有點眼熟哎。”
“馬車不都這樣?”
“不一樣,這輛紅色頂子的我那天從二皇子門口出來的時候見過,周福還和車上的人說話了。”
“二皇子,你什麼時候去那兒?”
“哎呀,這不是重點,快點,我們追過去看看!”
“這有什麼好看的,我覺得你又在浪費時間。”項白嘴上這麼說,卻還是跟著她一起追過去。
那馬車走得並不快,他們跟著也不算吃力,不過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馬車忽然轉完拐進一個人跡罕至的寬巷。
胡小酒剛要跟上去項白卻拉住她說道:“別去。”
“為什麼?”
“那條路上本來就人不多,我們已經跟了一路再追上去很容易暴露形跡。”
“那怎麼辦,就這麼放棄了?”
項白沉思片刻說道:“跟我來。”
“去哪裡?”
“繞道。”項白說道。
胡小酒還是不放心,邊跟著他邊問:“萬一跟我們想的不一樣,跟丟了怎麼辦?”
“丟了就丟了,我又不是魏秋山,跟蹤這種事本來也不可能一定會成功。”項白又說道,“不過跟我走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你哪來那麼大把握?”
“京城道具繁多四通八達,他走得不緊不慢不趕時間卻選了那麼一條路,必定不是因為那裡寬敞而是因為那裡僻靜。”
“就是怕被人跟蹤,說明他心裡有鬼。”胡小酒接著他的話說道。
“可以這麼想,所以你的決定還是有些道理的。”項白繼續說道,“那條巷子通往兩條路,巧的是那兩條路有同一個岔路口,我們就去那裡等著,不論他走哪條路,只要我們留心,應該能看見。”
胡小酒想了想說:“那也有可能看不見。”
“嗯,那就算我們命不好。”
“唉!”胡小酒嘆口氣,“那就試試看好了,不過我好像最近都很倒黴了,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時來運轉。”
項白忽然看了她一眼說:“你今天有我跟著,應該會時來運轉。”
胡小酒一笑:“明明是你跟我一起會時來運轉吧。”
“差不多意思。”
項白看看天,太陽很大,很刺眼,這個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兩條路上來往的人群和車輛。
“根本沒有啊!”胡小酒用手扇扇風,嘟囔著,“都要烤焦了。”
“那兒!”項白忽然指著遠處的紅頂馬車,又有些詫異地說道,“怎麼是往那個方向?”
“什麼方向?”胡小酒扯著他的袖子問道。
項白沒回答,似乎覺得胡小酒扯著他的袖子跑起來很不方便,下意識地牽住她的手追趕過去,雖然隔著袖子,胡小酒還是忍不住得想笑,她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要太激動,要含蓄。
追到一座石獅子跟前,項白停下來,他微微弓著腰躲在石獅子之後,胡小酒則躲在他的後面。
她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寬闊黑色的大門,門楣上沒有匾額,顯得很低調。
紅頂馬車就停在不遠處,不多久,一個小廝並一個丫鬟出來,小廝牽住馬頭,丫鬟挑起車簾,隨後馬車裡走出來一個人,著實令胡小酒吃了一驚。
“怎麼是她?”
“噓。”
海棠從馬車上下來,被丫鬟攙扶著向院子裡走去。
“她怎麼會來這兒?”項白嘀咕道。
“噓!”
“誰在那兒?”海棠忽然停住腳望向他們,“是誰,出來!”
項白和胡小酒對視一眼,默默地走出來。
海棠似乎很驚訝:“怎麼是你們?”
“這話該問你吧,你怎麼在這?”胡小酒問。
海棠轉轉眼珠:“我住在這裡,這是我家。”
“你家?你不是住在……”
“姑娘可知道這是誰的地方?”項白忽然發問。
海棠眼神飄忽,小聲試探道:“聽這話的意思,項公子知道。”
“哼。”項白輕笑,“怎麼藺大人沒告訴過你嗎?這處私宅原是買給牡丹的,只可惜她死了,這才輪到姑娘你。”
“牡丹,呵呵。”海棠拍著手笑起來,“可笑,可笑,便是又如何呢?牡丹已經死了,她的頭牌給了我,她的靠山也給了我,而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