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頭髮和臉就讓她幾乎丟了半條小命兒,接下來就任憑照雪她們收拾了,還好接下來也沒有什麼太痛苦的經歷。
傍晚時分,胡小酒換上照雪給她準備好的大紅紗衣,跟她們一同上了馬車。
胡小酒坐在馬車裡,一直有點惴惴不安,她看看照雪、聆風和繪桃,都是一水兒的雪白,問道:“為什麼只有我穿紅色呢?”
照雪說道:“你頭髮是紅色,穿白的不好看。”
胡小酒點點頭:“也有道理,可是我這個好像露的特別多。”
聆風說道:“這原是如梅的衣裳,她的衣裳都是這樣,而且一水兒白的不好看,非得有這一點紅才有意思呢。”
“如梅的衣裳……”還好她也不太介意,不過這也就明白了,難怪這衣裳那麼露,以至於讓她又想起紅袖穿著紗衣的模樣,巧笑嫣然地蹭來蹭去,她剛想起來,那時候那個紅袖蹭的是她,可是眼睛分明看著項白,頓時又有點生氣,這些穿紅戴綠的,怎麼個個都那麼討厭!
不多時,馬車停了,照雪說道:“到了,我們下車吧。”
掀開車簾便有人在下頭等著扶她們下車,又有許多堵在門口的,伸長了脖子瞧,吆喝著“照雪姑娘!”“繪桃姑娘!”“聆風姑娘!”那陣勢比起後世裡粉絲接機相差無幾,胡小酒暗暗咋舌,沒想到自己穿越一回,還過一回當明星的癮。
萬花樓的鴇母親自到門口挑著簾子,笑道:“姑娘們裡面請!”又叮囑門口的僕役小廝們,“看好了,買了票的才能進。”
便有人問:“打哪裡買票?”
鴇母便道:“大廳裡的早就賣光了,而今只剩下二樓和三樓的包廂,需得五百兩。”
那人便道:“區區五百兩!若沒那麼點銀子,如何有臉進來!”說著立刻把錢塞給門口記賬的小廝,領了票大搖大擺的進去。
胡小酒眼尖,看見那人轉頭向鴇母打了個眼色,便知這是個托兒,見有人開了先例,後頭的也都紛紛掏出銀子來。
胡小酒不禁咋舌,心裡頭盤算,也不知這到手的銀兩回頭能不能分給自己一些?
沒來得及深想,便聽見大廳裡也傳出一陣陣的歡呼,紛紛高叫著:“追月四秀來啦!”“照雪姑娘,您瞧我一眼吧!”諸如此類,十分熱鬧。
照雪等人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眼睛都沒眨一下,冷著臉就過了花廊,胡小酒不同,新鮮勁兒還沒過,更何況下一次遇到這陣勢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哪有不好好品味的道理,故而面帶微笑朝著人群揮了揮手。
這下可不得了,人群裡又爆起一陣喧譁,人們紛紛議論著,那紅衣的小娘子是什麼來頭,又有什麼本事,竟然能頂替如梅的位置。
想到這人們的眼睛裡都迸發出興奮的光,只有兩雙眼睛與別人不同,他們的眼睛裡只有錯愕。
“哎,我是不是眼花了?”魏秋山拿胳膊肘拐拐項白。
項白看他一眼:“你也眼花了?”
“我覺著是,我好像看見小酒了。”
“可能不是眼花。”項白默然。
此時四秀已然上臺,臺下的人也都安靜下來,準備好了洗耳恭聽。
項白忽然站起來,幸好身邊又魏秋山拉著,安撫道:“鎮定,鎮定,你就算現在上去又能怎麼樣?難不成你要把她揪下來?”
項白跳腳,指著臺上的胡小酒說道:“你看她那樣兒,那是穿的什麼東西?”
“鎮定,鎮定,你什麼時候這麼暴躁了?”魏秋山不解。
“我一直都那麼暴躁,我看見她就暴躁。”
眼看項白眼睛裡都要噴火了,魏秋山安慰道:“我跟你說,你看小酒這丫頭就是天生反骨,你越攔著她,她越要做給你看,你看你不讓她來,她這不就來了嗎?所以說,我勸你不要再攔著她,誰知道她又要做出什麼事兒來呢,你說對不對?”見項白漸漸平靜下來,魏秋山又欣賞地說道,“再說了,這樣的小酒也不多見嘛,沒想到這小丫頭拾掇拾掇還挺好看的,不對,不是好看,她一直都挺好看,現在是嫵媚多姿,明豔動人,哎,你覺不覺著?哎,跟你說話呢!”
“你今兒話怎麼那麼多?”
“你今兒怎麼那麼暴躁?”魏秋山又託著下巴自言自語道,“我覺得挺好看,唉,我的小仙姑可真好看。”
“哼。”項白忽然冷笑,“好看過分了吧。”
胡小酒站在臺子上居高臨下,雖然站在後頭,一樣把臺下看得清清楚楚,百多十口子人,她一眼就看見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