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胡小酒覺得這路線有點眼熟,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去賭坊的路嗎?”
“當然。”
“你知道誰是兇手了?”
“大概。”
胡小酒轉轉眼珠:“是剛才那個黑衣人,可是那個黑衣人是誰呢?萬一山山沒有抓住他怎麼辦?”
“那他這六扇門捕頭就不要做了。”項白說道。
胡小酒想了想覺得項白這話說的未免過於嚴苛,魏秋山也是個普通人,況且那人既能夠悄無聲息殺死劉春,武功定然不差,只因一次失手便不配再做捕頭嗎?他能說出這種話,可見是一個極其不通情理的人。胡小酒默默地哼一聲,覺得他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為他是一個自大狂,從未受過失敗的挫折,歸根結底還是過於幼稚的緣故,不覺嘆息一聲:“還是年輕啊!”
胡小酒正想著,不料前腳剛踏入賭坊大門,後腳魏秋山便跟來了,手裡還抓著一個人,胡小酒大吃一驚,又歡呼起來:“山山,你太厲害了!我還以為你不一定能抓住,沒想到這麼快!”
“不……不一定?”魏秋山臉上竟掠過一絲不悅,“連個人都抓不住,那我這個六扇門捕頭也沒臉做了。”
“呃,話不是這麼說,勝敗乃兵家常事,當然了,我還是覺得你很厲害,說真的山山,沒想到你有這麼厲害!我我我,我好崇拜你的!”胡小酒滿眼放光。
然而魏秋山的臉上卻仍然不見喜色,只是訕訕地笑了笑便押著那黑衣人進門去了。
眾人聽聞兇手抓住了,紛紛出來圍觀,雖已夜半,賭坊內卻燈火通明。
左九州最先發聲:“是誰,把他的蒙面揭下來!”
魏秋山笑了笑,一伸手便將黑衣人的蒙面摘下。
“原來是他!”胡小酒大叫,“哈,我早就覺得你心裡有鬼!”
陳林暴露在眾人面前,眸色深沉。
“承認吧,小子。”魏秋山推他一把,“人是不是你殺的?”
陳林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不慌不忙地笑了笑。
“笑!你還笑!”左九州訝異道,“喪心病狂!我也不待見老二,也巴不得他死,可你殺了就殺了,何必下那麼狠的手,連個全屍都不留?”
這回陳林不再沉默,說道:“死了就是死了,難不成你給他留個全屍,他就能活著?更何況,他又何曾給別人留個全屍!”
“老五!”孟雲喝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那畢竟是你二哥,都是兄弟啊!”
“兄弟?”陳林忽然揚起眉毛,“大哥,我叫你一聲大哥就是想問問你,你只記得劉春這一個兄弟,還記得自己還有過一個兄弟嗎?”
他的話剛一說出口,杜三娘便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地嗚咽,其他人都茫然地看著他似乎有些聽不懂。
左九州道:“這麼說起來,大哥,我也想問問,難不成就劉春是你兄弟,我們就不算嗎?這事兒說起來,不止老五心裡頭過不去,我也過不去。”
左九州說完,眾人陷入了好一陣沉默,彷彿一時間陳林和孟雲都有些如鯁在喉,咽不下,吐不出的感覺。
“左三爺。”項白見氣氛尷尬,解釋道,“陳五爺說的跟您說的,大概不是一回事。”
“不是?哦,不是嗎?”左九州揉揉鼻子,退到一邊去了,“你們繼續,咳咳,繼續……說到哪兒了?”
項白左右看看說道:“我來說吧。”
轉眼間,眾人都望向他,彷彿有點好奇,他能說出什麼來。
“陳五爺要說的,應該是孟坊主的另一個兄弟,陳天風。”
“天風?”孟雲大驚。
“孟坊主,這麼多年了,您就不覺得陳五爺有些面熟嗎?”
孟雲沉吟片刻,說道:“他……的確有些面熟。我早些年認了這個兄弟也不只是因為他賭術高超的緣故,也因為他頗像我的一位故人,不論是相貌還是品性,總是會莫名其妙地讓我想起天風。”
“原來你記得。”陳林冷聲道。
“記得。”孟雲握住身邊杜三孃的手,“不只我記得,我們都記得,我,春子還有三娘,只是我沒有證據。”
“哼。”陳林似笑非笑,“不需要證據,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叫陳林,我叫陳天明,陳天風是我的親大哥,也就是你孟三刀的三弟!孟三刀,我留在賭坊裡這麼多年,一直都想問問你,你整天做出一副講義氣,重兄弟的虛偽面孔,你的心虧不虧?你夜裡睡著的時候會不會做噩夢?我大哥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