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合不來,你又不捨得把項白給我,那你把她放到我那兒得了。你總說相逢就是緣分,既然有了這個緣分,你就真捨得讓她一個小姑娘去江湖上摸爬滾打,吃苦受罪嗎?”
“可是我覺得小酒說的有道理,你平白無故把她帶回去,阿念會怎麼想?”
“嗐!”寧柯笑了笑,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我們家阿念可是很信任我的,再說了,我都快四十的人了,她還是個孩子呢。”
“嗯……你確定?”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有那麼禽獸嗎?我寧柯是滿朝上下出了名最正直、最方正、最剛正不阿的人啊!”
“嗯,所以我才說,滿朝上下就沒有一個長眼睛的人吶。”
冬日晝短,項白回到無憂閣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了,朱雀大街的燈也陸續亮了,又過了一會兒,天色暗下來,但街市上卻比白晝更加明亮。
北風送來清脆的爆竹聲,也送來三孝坊氤氳的管絃,空氣裡香的、甜的、暖的,把北國最凜冽的風也融化了。到處都是熱鬧的,唯有無憂閣前一派冷落。
院門口高懸的兩隻大紅燈籠,寂寂地隨風擺動,項白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嘟囔著:“老東西,懶死了,我不在就不知道收拾收拾。”
正說著,一隻金色的火光拖著細長的尾巴飛上了天,“呯”一聲幻化出五彩的光華,照亮了整個天空,隨即千萬只鎏金的火光拖著細長的尾巴飛上天,一瞬間,整個天空中花團錦簇。
街坊鄰里全都聞聲趕來觀看,阿丹最皮,膽子也大,跑到項白身邊問道:“小白,你們玩的什麼,怎麼那麼好看?”
“啊?”項白愣了愣,便見到胡小酒正站在那漫天的璀璨裡笑著向自己招手,扯著嗓子大喊著,“白白,你來啦!”她見項白依舊發呆,索性衝過來,拉住他的手,說道,“來嘛,一起玩啊!”
她手裡還捏著一條細細長長叫不出名字的花火,奔跑處都留下星星點點的火花。他想,在此之前,若說有人會發光,他一定不會相信,可是自此以後,他會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