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酒“哼”一聲,說道:“不是我聲音大,是狗覺淺。”
“是是是,你最有理。”項白也伸個懶腰道,“我也要累死了,這幾天就沒睡幾個囫圇覺,我要去睡個痛快。”
胡小酒扯著項白的胳膊道:“走了,回家睡覺!”
“嗯?不,不,這不合適。”項白有點狼狽。
胡小酒的手頓了頓,有點失落:“你還是不回去嗎?”又眨眨眼,“那好吧,那我走了。”
項白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很像一隻拖著尾巴的小狗,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不多時魏秋山也出來了,看到門口發呆的項白有點奇怪:“你怎麼還沒走,不是說要回去住嗎?”
“哦,算了,不回去了。”
魏秋山看看他,恍然大悟:“咋啦,又吵架了?我說你倆是不是八字不合啊,就不能有一天好好的?我也真是命苦,怎麼就認識了你們兩個冤家……”魏秋山邊走邊叨叨,“眼瞅著就二十九了,明兒就年三十了,你說說你,有家不能回,可憐啊!算了,走吧走吧,你山哥收留你……”
項白這一覺睡了個昏天黑地,睜開眼看看屋頂棕黑的房梁,昏頭昏腦地坐起來。
“哎,你醒了?我還以為你睡死了。”魏秋山說道,“我娘剛做了午飯,你吃不吃?”
“哦,吃。”項白撓撓頭,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忽然問道,“今天幾號?”
“三十啊。”
“三十?”
“對啊。”
“年三十?”
“是啊。”魏秋山眨眨眼。
項白猛地站起來,抓起床上的外衣飛奔而去。
“哎!嘛去啊?”
“回家!”項白邊跑邊想,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心想,今兒再不回去,他以後可真就不用回去了。
何無心百無聊賴地靠著小塌烤火,面前放著半局殘棋,對面坐著寧柯,一臉看好戲地模樣,半晌說道:“怎麼樣,我就說吧,你整天這樣壓迫項白,遲早他會反抗。”
何無心白他一眼,懶得說話,眼睛卻盯著院子大門,可那大門依舊是原來的模樣,安安靜靜的。
忽然,門開了。
何無心眼睛一亮,直起身來,緊接著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回來了!酒來了!”是胡小酒。
何無心又靠回到小塌上。
寧柯見胡小酒來笑著說:“你這話說的好,酒來了,你也來了。”
“嗯?”胡小酒眨眨眼,反應過來,笑道,“對啊,我來啦,酒也來啦,開心不開心?”
“開心,開心。”寧柯笑著從胡小酒手中接過酒說,“我覺得小酒不錯,比項白還要好。”
“是的吧。”小酒得意地仰仰頭,“我可比他好的多了。”
“小酒,你這麼好,索性跟我走吧,你看你這個師父,你是白孝敬他,他就只惦記著項白。”
“正常。”小酒灑脫地說道,“遠香近臭嘛。”
“遠香近臭,這個話好,那你也跟我走,這樣你也香了,就讓他一個人在這兒孤獨終老,哈哈哈。”
“嗯……”小酒似乎真的在認真考慮,何無心也不覺緊張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她,好像真的很擔心自己會孤獨終老,小酒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不能跟你走,你有老婆,我跟你回去會被人誤會。”
“哎,怎麼是誤會呢?我夫人非常大度,你去了,她肯定高興。”
小酒皺皺眉頭:“還是不行,雖然你夫人可能是真的大度,但是也有可能可是裝大度,但是不管她喜不喜歡你,我都不能去。”
“為什麼?”寧柯說道,“我覺得你很喜歡我,怎麼,你不喜歡我嗎,不會吧?”
“呸,不要臉。”何無心又翻個白眼。
“嗯,你說的也對,我也不是不喜歡你,而是因為……”胡小酒有點猶豫。
“因為什麼?”
“因為,你太老了,你只能當我爸爸!”胡小酒說完就歡天喜地跑走了。
“呸!我呸!你們家的人,就沒有一個好人!”寧柯憤憤不平,“憑什麼,我有那麼老嗎?我才三十七歲!三十七歲!”
“好的好的,”何無心安撫道,“別生氣嘛,小孩子不會說話。其實,你過了年就三十八了。”
寧柯深吸一口氣,狠狠地說道:“難怪你徒弟拋棄你。”隨即又坐下來說道,“我說真的,小酒這孩子天真、純粹,是個好孩子,既然她和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