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白嘆口氣搖搖頭說道:“你還知道他什麼事?”
春姨搖搖頭:“你還想知道什麼?”
“比如他的家人,他是潭州人嗎?”
“是的呀,他就是土生土長的潭州人。”春姨的好處就是這樣,你給她一個話頭,她就能自顧自的滔滔不絕地講起來,“他呀,家裡面沒有什麼人了,否則怎麼會由著他這麼大歲數不成親呢?你們不曉得他有多奇怪,那個卞總捕你們是知道的吧?”
胡小酒點點頭。
“卞總捕對他是多好,跟親生兒子似的,之前想要把他的義女嫁給他,他就是不答應,死活不肯的。”
“卞總捕想要把薛玲嫁給他?不是說要把她嫁給外鄉人嗎?”
“是嗎?”春姨搖搖頭說道,“那我就不曉得了,我就知道他不肯娶薛玲,那個時候他早就已經和翠竹散了,可是總是在我們這附近溜達,我還以為他又看上了我們家別的姑娘,所以才不答應,可是後來也沒見他來找誰。”
“他沒有爹孃,那他爹孃呢?”胡小酒問道。
“死了唄。”春姨又壓低嗓門,鬼鬼祟祟地說道,“我跟你們將啊,他爹孃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啊,他娘給他爹戴綠帽子,聽說是讓他爹掐死的,嘖嘖,讓我看,他就是從小看到他娘跟男人鬼混,所以才對女人那麼苛刻,這是心裡頭魔障了。”
“春姨,你看人還真是挺有一套的。”胡小酒說道。
“那當然,我見過多少人?”春姨扇著帕子說道,“春姨看過的男男女女啊,比你們吃過的鹽巴還要多,就說你們兩個吧,我打眼就知道你們是一對兒。”
“這,這也能看出來啊?”項白訕訕地說道。
“豈止啊,我還知道,你們兩個啊,嘖嘖嘖......”春姨嘖著嘴就是不肯往下說,半晌說道,“這關係啊,跟剛來的時候可是不一樣了。”
胡小酒立刻站起來說道:“春姨,多謝您了,我們告辭了。”說著拉起項白就跑。
“哎,你找什麼急啊?”項白說道。
“著急啊,你不著急嗎?”胡小酒說道,“那個成峰隱瞞了我們好多事!他不可疑嗎?”
“停!”項白率先站在,“他可疑,你又能怎麼樣?你有證據嗎?”
胡小酒搖搖頭:“可是我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直覺,兇手就是他!我們之前所有的懷疑,都在他身上得到了驗證,家庭不幸,對女性仇恨,還有,他明明認識翠竹,卻從來沒有跟我們講過,還有薛玲,他也故意隱瞞不說,他太可疑了!還有,他的家也在長壽坊,他知道那條直通山上的暗道,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他!對了,最初的時候,他說翠竹的東西是卞總捕下令收走的,可是卞總捕現在話都說不出來,到底是誰的命令還不是隨他講!還有,還有,卞總捕要把薛玲嫁給他,他為什麼不答應,還明裡暗裡向我們透露,好像薛玲和卞總捕的關係不清白?”胡小酒就像開啟了話匣子,“我猜測,就是他殺害翠竹,且他殺害翠竹的原因很有可能跟卞總捕有關,比較翠竹之後不久就跟卞總捕在一起了,而他殺薛玲,可能也跟卞總捕有關係,卞夫人想要把薛玲遠嫁,或許薛玲真的對卞總捕有些情愫,但卞總捕卻要把薛玲嫁給成峰,所以他不高興,覺得卞總捕要把一個不乾淨的女人嫁給自己,所以乾脆殺了薛玲。”
“你先別激動。”項白說道,“你的這些推測固然有道理,可是也有說不過去的地方,比如說,如果翠竹和薛玲都跟卞總捕有關,那他為什麼不乾脆殺了卞總捕,卻要拿翠竹和薛玲開刀呢?還有,如果是他,那他又問什麼要殺晚晴和段夫人。”
“白白!你傻了!晚晴和段夫人都曾經在翠香樓出現,而且春姨也說,他有一段時間經常在翠香樓附近晃悠,可是又不是看上了什麼人,那他去做什麼,八成就是踩點吧!”
“那也還是需要證據。”
“你只在這邊講,怎麼可能會有證據呢?當然要去他家裡面去搜啊!”
“哎,你別冒失!”項白話沒說完,胡小酒已經推門闖進去了。
成峰恰好在家,正在用什麼腥味很重的東西喂他的大狼狗,他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微微薄涼的笑:“二位怎麼突然到我這裡來了?”
“額......”胡小酒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我們,我們......嗯......”
“你認識翠竹吧?”項白問道。
“當然,潭州城沒有人不認識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