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回魂之後,她就總在想著,是要讓許氏趕緊死了,還是要讓她活著,嚐嚐自己所受過的苦,讓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最好。
所以,自己總是縱著她搞鬼,先是打算將她在祖母和爹爹心裡的印象給一點點兒抹黑,再去挑撥她的兒女們和她的感情,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之後,再讓她去死。
現下這個結局,比她之前制定的計劃,提前了很多很多。
她甚至沒有看到許氏和舒曼瑾舒曼瑜鬧翻,也沒有看到舒哲明對許氏冷淡,她有很多很多的計劃都還沒有實施,很多很多的痛苦都沒讓許氏嘗過,可現在,許氏死了。
可是舒曼瑤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許氏的死,是自己一步步設計的,自己也算是報了上輩子的仇,至於那些苦痛,許氏受沒受過又有何妨?反正,她是再也不能干涉自己的生活了。
一想到以後自己不用整日裡盤算著怎麼算計許氏,不用整日裡提防著許氏的算計,舒曼瑤就覺得,怎麼就有一種生活很空虛的感覺呢?
要不然,日後還是多多練習書畫?
“姑娘,夫人過世了!”
正想著,就聽外面有婆子喊道,舒曼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族裡也是要給舒家面子的,所以許氏的死,族裡是不會將真正的緣由說出來的,而舒家對外是要給出別的理由的。
這會兒,大約就是來報喪,順便將這個理由說出口的。
“姑娘,不好了,夫人昨晚上受了驚嚇,再加上前段時間在佛堂裡祈福的時候只茹素,又休息的不好,今兒竟然,竟然……”
那婆子眼圈通紅,一邊說一邊擦淚:“夫人竟然就這麼去了……”
舒曼瑤使勁捏了自己一把,也落下淚了:“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母親她竟然……”
那婆子點點頭,又和舒曼瑤說到:“老太太一時驚痛,昏過去了,還請大姑娘做主,夫人的身後事可要儘快辦起來,這天氣熱了,該用的冰也要用起來了。”
舒曼瑤忙給那婆子行禮:“曼瑤年幼,未曾處理過這些事情,還請媽媽教我,我應該怎麼做。”
那婆子是舒成業身邊的人,這會兒自是向著自家姑娘的,想了一下就說道:“老太太年紀大了,受不住這傷痛,姑娘年幼,老爺一個大男人家,也不能碰這樣的事情,正好族長夫人在咱們家,不如請了族長夫人為咱們主持事情?”
舒曼瑤眼神一亮,忙給那婆子行了禮,換了素淨的衣服,帶著人去許氏的院子堵了族長夫人:“我祖母這會兒暈過去了,爹爹又是個男人家,這家裡的事情,我也沒辦法安排,還請叔祖母為我做主。”
舒曼瑤到底是繼女,若是喪事辦的好了,那是應當的,辦得不好,許氏這死可就大有文章做了。
更何況,許氏可不是孤女,她家裡還有父兄,就算是迫於舒家的勢力不會來鬧事兒,但也絕對不會就一點兒事情都不鬧的。
族長夫人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再瞧著小姑娘身子單薄,臉色還有些蒼白,就應下了這事情,送了族長和族老們離開,族長夫人就暫居在舒家了。
頭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收斂許氏的屍體,舒家雖然備有棺木,但那時老太太的壽木,自是不能動的。
所以,舒成業又帶了人出門,到棺材鋪去挑選上好的棺木。
同時,派了家裡的小廝去接了舒哲明回來。
舒曼瑾和舒曼瑜那裡也有人去通報,接著就是將家裡顏色豔麗的東西都換下來,全部換成白紗的。
第三件事情就是讓人寫信通知許氏的孃家,然後是寫帖子,派人去報喪。
和舒家關係相近的人家不少,有地位高低不同,這帖子的等級和措辭也不同。
幸好族長夫人也是處理慣了這些事情,和老太太一樣精明,半點兒錯都沒出。
舒曼瑾和舒曼瑜很快就趕到了,姐妹兩個連衣服都沒穿好,進門直奔床前,許氏那脖子上的痕跡已經被遮掩過了,她們姐妹倆年紀小,自是沒看出來的。
“娘,娘,您怎麼了?”
姐妹倆撲到許氏的身上就開始大哭,絕不相信這個沒了氣息的人會是她們的母親,明明早上還好好的,哲明去看她們的時候,還說孃親一切都好,怎麼今兒就成了這樣呢?
舒曼瑾和舒曼瑜是哭的肝腸寸斷,使勁晃著床上的許氏,好像許氏就是睡著了,而非過世了一樣。
舒曼瑤也不上去勸阻她們,只自己在一邊暗暗垂淚。
族長夫人將各項事務都接過去了,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