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衝衝地坐在上首,旁邊是一個滿臉笑意的年輕人。
“王寧,你好大的官威啊,有人來戶部辦理過割手續,你竟然都敢躲著不見。要是讓你坐了本官的位置,是不是連尚書大人都不放在眼裡了!”方遷怒斥一聲,手裡的茶杯重重地落在桌子上。這個王寧憑著與尚書大人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同宗關係混進了戶部,這本就讓他感到不爽了,現在竟然還敢擺架子,這是他怎麼也忍不了的。
“下官不知大人此話何意。”王寧道。
“是嗎?那好,我這就派人去查。不過在這之前,我不妨告訴你,被你擺架子的那個人可是鎮國侯府的三公子,你想好了再回答。”方遷一臉鄙夷。
“什麼?”王寧大吃一驚。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叫沈熠的有這麼大來頭。他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被人當槍使了,於是哭喪著臉,看向方遷,“大人贖罪!下官也是有苦難言啊!”
“本官沒心情,也沒時間恕你的罪,有什麼話跟沈公子講吧!”方遷不滿地看著王寧。
“不知沈公子在何處,下官這就向他賠罪!”王寧躬身道。
“你連人都不認識就敢擺架子,王寧,本官還真的很佩服你!”方遷都快被氣笑了。
“我就是沈熠!”這時候,沈熠開口道。
“你……”王寧愣了一下,隨即施禮道,“在下有眼無珠,還請沈公子恕罪!”
“說吧,誰讓你乾的?”沈熠道。他懷疑王寧躲著不見他是有人指使的,就是不知這人是誰。
“你都知道了?”王寧吃了一驚。過了片刻,他才將昨晚的事兒說了一遍,臨了還沮喪地道,“沈公子,在下真不知道您的身份,要是知道,給在下十個膽子也不敢躲著你啊!”
“這位大人,你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沈熠沉聲道,“你的意思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就敢做這種事兒,知道就不敢做了是嗎?說實話,我還真的好奇,你做的究竟是朝廷的官,還是其他人的官。”
王寧被這話嚇了一跳,當即躬身道:“在下失言了!”
沈熠雖然對王寧的話感到很生氣,但他知道自己沒資格教訓別人,便也不想多做糾纏了。從懷中掏出地契和過割文書,交給王寧,道:“還請王大人儘快為我辦理過割手續,我下午還有事要處理!”
王寧哪還敢猶豫,急忙轉身退了出去,沒過多久就送來了新的紅契。
“方大人,多謝了,在下告辭了!”沈熠見事情已經辦妥,便不再逗留,他還要去看看趙鹹轉給他的這座青樓到底怎麼樣。
“沈公子慢走!”方遷笑著拱了拱手。
那小廝剛要答話,卻聽見從另一側角門處傳來一個有些虛的聲音:“二狗子,本公子的球呢?你是個死人嗎?找個球能去那麼久?”
話音剛落,一個面帶怒色的年輕公子就出現在眾人面前,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二狗子,正想問話,卻看見明月郡主臉色冰冷地站在一旁,馬上換了一副笑臉道:“三姐,你怎麼在這兒?”
被叫作“二狗子”的小廝這會兒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平日裡跟著趙鹹囂張慣了,再加上王府這地方平時只有他們這種人才會來,故而說話時很是張狂,誰知竟然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趙鹹,他是你的人吧?”明月郡主問道。
“是啊,三姐,這小廝得罪你了?我這就修理他!”趙鹹很是恭敬。要說在這個王府裡他最怕的人,除了凌親王,就屬面前這個三姐了。
“他要是敢得罪我,這會兒已經是個死人了!”明月郡主冷聲道。
“那他這是……”趙鹹有些困惑。
“這球是你的吧?”明月郡主踹了踹地上的碎片。
“是我的。”趙鹹直接承認。
明月郡主瞥了一眼“虛弱”的沈熠,憤憤地道:“你的球‘砸’到了鎮國侯的三公子,你這小廝非但不道歉,反而出言不遜,侮辱了鎮國侯,你說說要怎麼辦吧?”
趙鹹眼皮一跳,轉身踹了二狗子一腳,罵道:“狗東西,淨給老子惹事兒!”然後走向沈熠,拱手道,“沈三公子,在下管教下人無方,得罪了你,在下向你賠罪了!”
沈熠抬眼看了看趙鹹,像是看傻子一樣,戲謔道:“這位公子,你的球砸傷了我,你的人還侮辱了我父親,你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解決事情,是認為我鎮國侯府好欺負嗎?”
“那沈三公子想怎麼辦?”趙鹹強迫著自己,好聲好氣地問道。
“很簡單。第一,你的球砸傷了我,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