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嬸多做些有助於姜姝恢復傷勢的菜。他則鑽進書房,畫起圖紙來。姜姝如今雙腿還有刀傷,行走不便,急需一輛代步的輪椅。
在十幾個老木匠的共同努力下,酉時剛過,一輛全新的輪椅便做好了。沈熠迫不及待地試了試,發現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由於是木質的,坐上去有些硌得慌,於是叫芸兒在上面鋪了一層毯子,又讓芸兒感受了一下,這才把姜姝抱上輪椅,推著她在院子裡散步。
“少爺,謝謝你。”坐在輪椅上,姜姝激動地道。她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天了,終於可以下地了。雖說還不能像以前那樣行動自如,但已經很高興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沈熠笑道,“你在我身邊也有些日子了,應該知道我不喜歡這樣,以後就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了。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是朋友,而不是主僕,你明白嗎?”
“嗯,奴婢知道了。少爺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有幸遇到少爺,奴婢很歡喜。”姜姝道。
“既然知道我好,以後可不能像這樣拼命了,我們都要好好地活著,哪怕是為了自己。”沈熠推著姜姝慢慢地走到院子中間,懶懶地躺到自己的藤椅上,語重心長地道。
姜姝點點頭,笑道:“奴婢都聽少爺的,以後不會這麼衝動了,打不過我就跑。”
“這才對嘛。”沈熠看著天空,心有餘悸地道,“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你遍體鱗傷的時候,心裡有多害怕嗎?你明明還那麼年輕,未來還有更多的路要走,有更美的風景要去看,要是因為我出現了什麼意外,我這輩子都不能心安的。”
“少……”姜姝剛要說些什麼,卻聽見芸兒在身後道:“少爺,姜姐姐,該吃晚飯了!”
“知道了。走吧,我們去吃飯。”沈熠坐起身來,推著姜姝朝膳廳走去。
膳廳內,沈熠、芸兒、姜姝和玄徹四人圍桌而坐,一邊吃著晚餐,一邊說著閒話。芸兒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心花怒放。還是這種沒有煩惱的日子好啊,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坐在一起吃飯,飯後一起打麻將,或是聽沈熠講故事,真希望可以永遠這樣。
玄徹還是頭一次看到丫鬟跟富家少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可他卻並不覺得奇怪,反而感到很欣慰。在山上的時候,他和師兄弟們也是這樣坐在一起吃飯的,彼此之間一直很和睦。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玄徹端起一杯酒,看向沈熠,笑道:“小師弟,來,師兄敬你一杯。”
“師兄,別,我發過誓的,此生不喝酒,只喝茶。”沈熠端起一杯茶來,與玄徹碰了碰。
“這是為何?豈不聞‘酒者,五穀之華,味之至也。’吃飯要是不喝酒,那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麼意義?”玄徹很是不解。之前聽說這個小師弟可是個遊覽花叢的常客?怎麼戒酒了?
“師兄,師弟我酒量有限,容易出醜,因而便戒了。”沈熠也不隱瞞,直接坦言相告。
“如此,那師兄就不客氣了!”玄徹徹底暴露本性,也不裝了,直接拿著酒壺喝了起來。
“師兄,你可是出家人,又是道宗的掌門,這樣子真的好嗎?”沈熠皺著眉頭問道。
“小師弟,你有所不知,我們道宗弟子才不像那些虛偽的和尚,嘴上念著各種清規戒律,背地裡卻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我們是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成家就成家。”玄徹解釋道。
“原來如此。”沈熠點了點頭,也就不再糾結此事,和玄徹閒聊了幾句,便回去休息了。
“少爺,今晚您一個人睡哦,我去照顧姜姐姐。”伺候沈熠洗完澡後,芸兒抱著睡衣道。姜姝腿上有傷,芸兒擔心她若是晚上起夜會不方便,便自請去照顧姜姝,留下沈熠獨守空房。
或許是摟著芸兒睡習慣了,今晚沒了芸兒的陪伴,沈熠怎麼都睡不著。於是他披上衣服,來到書房,點起蠟燭,坐在桌前,回想了一遍《太乙玄門劍》的劍譜之後,便開始寫寫畫畫。
丑時左右,做了一個噩夢的玄徹有些睡不著,便來到院裡走走。看到沈熠書房的燭光還亮著,想著沈熠應該還沒有休息,便敲了敲房門,想跟沈熠說說話。
“進!”正在全神貫注寫書的沈熠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芸兒呢,頭也沒抬就回了一句。
“小師弟,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寫什麼呢?”玄徹推開門,看到沈熠正在奮筆疾書,不禁好奇地問道,難道沈熠也做了一個噩夢不成?
聽到是玄徹的聲音,沈熠急忙放下筆,站起身來迎接,笑道:“原來是師兄啊,快請坐!我有些睡不著,便過來給姝兒寫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