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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安定北境

而這個“特殊情況”所包含的內容又極為隱晦,數十年來,幾乎沒有能符合這一要求之人。即便能夠滿足所謂的“特殊情況”,也要拿得出一大筆銀子來。正如沈熠這次提出要幫她脫籍,錢的事由沈熠負責,“特殊情況”由方遷負責。可若是方遷存心為難她,就算沈熠有再多的錢,也無法改變她的現狀,除非沈熠成了戶部的話事人。而這也正是她先前對於沈熠的合同有些猶豫的原因,畢竟沈熠對於她的恩德太大了。既要出錢,又要賣人情給方遷,而她卻只需要與沈熠分錢,這怎麼想都很迷幻。

“沁兒姑娘,方才吃飯的時候,我不慎說漏了你新學了一首曲子的事。方大人文采風流,對此很感興趣。你若真想謝他,不如就演奏一次,可好?”沈熠衝沁兒擠了擠眼睛,提醒道。

沁兒心領神會,急忙附和道:“方大人既有如此雅興,小女子又豈能不從,這便獻醜了!”

“沁兒姑娘何須自謙,你的琴藝,本官早已領教過。若姑娘彈琴是獻醜,那這世上其他彈琴的人可都全是醜不自知了。”方遷此刻心情暢快,在聽到沁兒的話後,也開起了玩笑道。

沁兒自然不能接這種話,微笑著點了點頭,說了聲“大人請入座”後,便走到了琴案旁,跪坐好之後,深深地呼了口氣,又想了一遍沈熠所講的背景故事,很快就進入了完美的演奏狀態。或許她自己並沒有察覺,但其他人都很明顯地感到,就在她的雙手搭上琴絃的那一刻,她的情緒發生了變化,整個人似乎與琴融為了一體,她就是琴,琴就是她。

沈熠雖然已經聽過一次了,但這次,他明顯地感覺到沁兒與《廣陵散》的情緒更契合了。只見她的手指上下翻動間,很快便完美地復刻了他腦海中那位管平湖先生彈奏此曲時的情景。如在彈奏此曲第九段《衝冠》、第十段《長虹》時,她運用了古琴中手法力度最強,也最具表現力的“撥刺”技巧,在一、二絃同音奏出慷慨激昂的音調;又如在彈奏第十六段《會光》時,她則採用了泛音與散音高低音區強烈對比的方式彈奏,同音急促反覆,節奏逐步緊縮,表現出一種英雄的氣概;再如在彈奏第十八段《投劍》時,她運用了“拂”這一手法,恰似破竹裂綿,給人以驚心動魄之感。除此之外,此曲中有許多用泛音彈的部分,如第二十二段《烈婦》中的幾句,音韻輕脆幽清,又如鬼神之音。而氣勢雄偉的部分,如第十九段《長虹》,左手在琴的中下兩部按弦,右手多次作“撥拂滾”的動作,展現出了激昂慷慨之勢。

完整的一曲奏罷,沈熠算是徹底服了。正向方遷說的那般,沁兒在琴藝上的成就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級的表現,她的整個演奏過程非常契合《琴書·止息序》中的評價:“其怨恨悽感,即如幽冥鬼神之聲,邕邕容容,言語清泠。及其怫鬱慨慷,又亦隱隱轟轟,風雨亭亭,紛披燦爛,戈矛縱橫。”

“好一個沁兒姑娘,好一曲‘知應天上有’的琴曲。在下今日有幸聆聽這番妙音,雖死無憾!”沉默了許久的方遷做出了他發自肺腑的評價,“沈老弟,愚兄今天算是明白了你這招牌是何意了。‘聆音’者,即聆聽沁兒姑娘玄妙的琴音。”

“方兄說的好!”沈熠哈哈大笑,看向沁兒道,“沁兒姑娘,方大人剛才的評價你應該也聽到了,以你的能耐,現在還會覺得我們之間的合作是我佔了便宜嗎?”

“當然了。若小女子沒有這個能耐,東家也不會想到要佔小女子的便宜!”沁兒微笑道。

沈熠和沁兒兩人的對話聽得方遷雲山霧罩的,但他卻沒多想,反而眼神熾熱地看向沈熠,像是請求一般地道:“沈老弟,愚兄知道你文采斐然,何不為沁兒姑娘剛才剛才的表演賦詩一首,以和此情此景。此曲日後定當聞名天下,若有了沈老弟的詩相和,方可稱為傳世經典。”

“方大人好提議!”沁兒立馬附和道,“東家,琴是樂器,亦是道器。自古以來,左琴右書可是文人才子理想生活的典範。如今琴有了,若是少了詩,豈不令人遺憾?”

“沁兒姑娘說的是!”方遷接過話茬,繼續勸道,“詩、樂本為一體,演樂與作詩相輔相成,而撫琴又常被我等讀書人用來比擬作詩之道。彈琴對指法、節奏的要求與作詩的心境多有契合之處,正如前人所言:‘有躁人在坐,迫而琴之,其聲必察,其意必無留餘,而況操之者乎?夫詩亦誠然矣。’”他平時根本想不起來這些“前人”所說的話,可今天為了讓沈熠再留下一首好詩來,硬是激發了自己的潛力,引經據典地證明了自己的提議是正確的。

“也罷,兩位就讓都這麼說了,我若是再推三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