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許沐的表率作用,除了易山父女和薛含外,常貴、柳彥和聶芝紛紛向沈煖表明立場。確實正如沈熠所說,不管是柳含煙,還是沈熠,抑或是沈煖做東家,他們這些人只要不犯事,就永遠是“二樓二坊”的掌櫃的。該掙的錢,沈家一個銅板也不會少他們的;而不該掙的錢,他們即便有什麼心思也不敢妄動。畢竟沈家的地位和實力擺在這裡,他們才不會自作孽。
沈煖臉色通紅,求助似的看向沈熠,不知如何是好。庶女出身的她,此刻顯得毫無底氣。可沈熠卻假裝沒看見這窘迫的一幕,自顧自地喝著早都涼了的湯。
直到許久之後,沈煖終於鼓起勇氣,抬手虛扶了一下,緊張地看著面前這些年紀都比她大的人,吞吞吐吐地道:“大家不……不必多禮!”
沈熠默默嘆了口氣,知道沈煖需要幫忙。於是在芸兒的幫助下擦嘴、漱口、洗手,這才走到沈煖跟前,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煖兒,你忘了三哥說的話了?你是我們沈家的女兒,任何時候要自信、自強。你即便現在做不好某些事,你也要試著努力,終有一天總會成功的。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要告訴你,放下這些所謂的包袱,勇敢地往前走。家裡人永遠是你的精神支柱,這些掌櫃的也會全力輔助你。若是日後遇到不懂的事情,你既可以跟娘請教,也可以跟幾位掌櫃的請教;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寫信給我,我收到信後也會幫你的。明白嗎?”
這番話令沈煖信心大增,她鄭重地點了點頭,看著沈熠的眼睛,嚴肅地道:“謝謝三哥!”
沈熠感覺到了沈煖的變化,欣慰地道:“這才對嘛,我們沈家的女兒,就是該這般自信。”說罷,他從書架上取下望月樓和茗香樓的信物,交到沈煖手上,溫柔地道,“這是娘給我的,今天交給你。‘兩樓兩坊’的過割文書我後天去辦理,從此之後,你就是這些產業的東家了。”
沈煖端詳著手裡的兩隻盒子,內心湧起了無限波瀾。看著面前這個三哥,她竟有些恍惚,明明是同一個人,可前後的說話方式和行事作風怎麼就差別那麼大呢?這實在讓她想不明白。
“行了,我今晚叫你們來就是為了說這兩件事。現在事情說完了,你們若是沒有其他事,就各自回去吧,京都日後的生意就麻煩諸位掌櫃的多費點心思。易山和易茗留下,我還有事與你們父女說。還有,回去後儘快將去同安縣的人選挑。一旦那邊的鋪子選好了,他們就要開始新工作了。”沈熠道,“到了同安縣後,如果我搗鼓出了什麼新東西,會第一時間派人送回京都的。你們也不用擔心有我開展了新生意後就忘了你們,畢竟這裡才是我的發家之地。”
“是,東家(少爺)!”幾位掌櫃的齊齊應了一聲,向沈熠施禮拜別,離開了鎮國侯府。
“三哥,我也先回去了,這件事還是要跟娘說一聲才好!”沈煖忐忑地道。這會兒的她已經冷靜下來了,明白了這件事沈熠是揹著柳含煙做的決定,因而有些忐忑。
“去吧,娘肯定同意的。”沈熠猜到了沈煖糾結的小心思,提前安慰道。雖然與柳含煙只相處了三個多月,但他卻清楚地認識到了柳含煙的為人,因而才信心滿滿地做了這個決定。
沈煖走後,沈熠讓芸兒去將易山的老母徐立英、妻子王佩文和兒子易山三人都叫了過來。這樣一來,書房內就剩下沈熠與易家五口人了。這個場景很像沈熠剛把這五人買回來的那天,只是那天是白天,今天是晚上罷了。
“好了,都坐吧!易風,還不扶你奶奶坐下!”沈熠坐回原位,懶懶地道,“你們是我買的第一批家奴,這段時間以來,我對你們也有了一定的瞭解。說實話,我很滿意。”
“奴才代替全家上下,多謝少爺的認可!少爺但有所命,奴才無有不從!”一家之主的易山立馬道。都說無商不奸,他好歹也活了四十多年,見過各色各樣的人,雖然不敢說洞察人心,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知道沈熠說這話,定是為了接下來的話做鋪墊。
聽到易山的話,沈熠暗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於是道:“長樂府那邊有陛下賜我的兩座茶山,但現在還沒有合適的人負責,我想讓你們夫婦倆去。以後,茗香樓和同安縣那邊的茶樓所需的茶葉可都由你們提供了。這件事關係重大,你們倆務必放在心上。還有一件事,我這幾天要去一趟戶部,順便給老太太脫了奴籍,你們離開京都的時候,就帶著老太太回鄉頤養天年吧,好像長樂府距離你的老家沁陽府也不是很遠。易茗和易風姐弟倆暫時就留在我身邊吧。一旦要在同安縣開茶樓,那就需要一個掌櫃的,也需要一個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