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那時候可是親眼見過她的傷勢,還以為要養好久才能下地呢。沒想到她不僅很快就恢復了身體,功夫也變得更好了。那兩拳頭下去,我感覺我這半邊骨頭都散架了,簡直不像人。”
“我看你挨的打還是輕了,等姝兒回來,我就跟她說,你陳志背後說她不是人!”沈熠幸災樂禍地道,“行了,回去歇著吧,連著幹了三天的路,好好睡一晚,明天繼續當你的值。”
陳志也知道沈熠前半句話是在跟他開玩笑,咧著嘴道:“多謝少爺體諒,我這就告辭了!”
翌日辰時,趁著溫度還較舒適,沈熠帶著趙雲溪、芸兒和蘭兒,在玄封和十二名護院的保護下,乘著馬車,打著遊山玩水的旗號,從子爵府大門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個叫作“小陽村”的村子。原本他是不想讓趙雲溪跟著他出來的,畢竟這個時節的太陽很毒,而聖朝也沒有防曬霜。若是不慎曬傷了趙雲溪,他可是會心疼的。可趙雲溪卻不在意,翻出一頂帷帽,表示有了這個就不怕。眼見趙雲溪去意已決,沈熠也就只好同意了。
小陽村位於同安縣城西北方向,地形平坦,多是平原,多種植小麥、高粱和穀子。根據沈德良從知縣陶震那裡打聽來的訊息,該村有戶籍六十戶,人口合計三百餘人。村民的生活比較富裕,基本已經解決了溫飽問題。他之所以選擇先來這裡,就是想看看傳言是不是真的。
一個時辰後,沈熠一行終於來到了小陽村。一路走來,他發現地裡的麥子雖然都收完了,可都放在地裡,偶爾能看到幾名老人拄著木棍,佝僂著身子將麥子挑回家。這讓他不禁感到奇怪,該村的麥子為什麼不拉回家呢?那些年輕漢子都去哪兒了?他的心裡雖然有諸般疑惑,但並沒有選擇停下來,反而命眾人繼續前進。
又往前走了兩里路後,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戶破敗的人家。隔著車窗,他發現路邊有一株大柳樹,樹下還有一副石桌椅,想來是這戶人家夏日裡乘涼的地方。於是吩咐眾人原地歇息。這是,他發現這戶人家有炊煙升起,於是示意沈德良上前敲門。許久之後,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婆婆顫顫巍巍地從屋裡走了出來,側著腦袋問道:“是誰找我瞎老婆子?”
馬車裡的沈熠拍了拍趙雲溪的手,示意她和兩個丫鬟坐著別動,自己則跳下馬車,來到破敗不堪的大門前,朗聲道:“老婆婆,您好啊!在下沈三,是從縣裡來的糧食商販,聽說貴村今年糧食收成好,便想來問問大夥有沒有餘糧賣。可自打進了村後,卻發現貴村的糧食都擱在地裡,到現在還沒有收拾,這是怎麼回事呢?莫非貴村的糧食已經多到這步田地了?”
“你真的是糧食商販?不是欺負我這個瞎老婆子看不見,故意騙我吧!”老婆婆懷疑道。
“您都這麼大年紀了,在下要是還騙您,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的。”沈熠急忙道,“對了,敢問老婆婆貴姓?不知可否給在下這個商販和夥計們一口水喝?近來的天氣也太熱了。”
“老婆子莊稼人一個,哪有什麼貴姓?”老婆婆道,“你們要是想喝水,院子裡有口井,旁邊有水桶和木瓢,你們自己打著喝就行。瞎老婆子窮日子過慣了,也沒什麼茶水招待你們。”
“那就謝過老婆婆了。”老婆婆雖然沒說自己姓什麼,但沈熠也沒在意,反而朝她抱拳施了一禮,這才吩咐沈德良去打水,又取了幾塊木炭,吊起小鐵鍋,向老婆婆討了一根燃著的柴火,在一旁的大樹下燒起水來。剛打上來的井水雖然清涼解渴,但容易喝壞肚子,萬一這些護院等下肚子不舒服了,那可會影響到他今天的行程。
趁著水開的間隙,沈熠讓玄封從馬車上取下食盒;芸兒則清洗了一遍石桌椅,將食盒中的水果和冰酪等取了出來,擺在石桌上,這才將趙雲溪扶下了馬車。
這個食盒是沈熠參考前世看過的冰鑑所做的“木質冰箱”,整體以黃花梨木製成,口大、底小,呈方鬥形;腰部上下箍銅箍兩週,兩側有銅環,便於搬運;箱口覆有兩塊對拼的紅木蓋板,板上鏤有錢形方孔;箱內掛錫,底有小孔。兩塊蓋板中的一塊固定在箱口上,另一塊則是活板。每當暑熱來臨,可將活板取下,在箱內放入冰塊,並將時新瓜果或飲料置於冰上,以便隨時取用。由於有錫的保護,冰水也不容易侵蝕木質箱體,反而能從底部的小孔中滲出。
不多時,水便燒開了。沈德良又厚著臉皮,跟老婆婆借了幾隻粗口大碗,跟這些護院們喝起了大碗茶。芸兒又將冰箱中的食物分了一些給他們,此舉倒讓這些粗獷的漢子有些動容。
吃飽喝足之後,眾人用剩下的開水將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