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時,他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夫人的穿著簡直與貧民窟的乞丐無異,全身上下打滿了補丁,而且顏色也各不相同,若是乾淨一些,他定然會以為那婦人穿的是是什麼人送的百衲衣呢。
沈熠看著那婦人,那婦人也看著沈熠。兩人對視了數息,終究還是沈熠沒耐住氣,有些憐憫地道:“大娘,不知道你有什麼冤情,不置可否先與我說說?不是我誇口,公主殿下與賀府尹能解決的事,我也能幫你解決的。”
那婦人很明顯不相信沈熠的話,很是堅決地搖了搖頭,固執地道:“老婆子就要找公主殿下賀府尹大人,除了他們兩位外,除非是那位姓沈的爵爺來。”
“我就是那個姓沈的人,我叫沈熠。”沈熠急忙道。他原本還擔心那婦人太過執拗呢,不成想那婦人卻主動地給了他一個折中的方案。不過,就是因為這後半句話,更讓他對那婦人的身份和此來的目的產生了好奇。
“你就是沈爵爺?你沒有騙老婆子吧?”那婦人的眼神中也充滿了警惕,很是懷疑地道,“老婆子聽說沈爵爺衣容華貴,是個很注意形象的貴公子。可你卻穿著一身素衣,而且身上全是土,老婆子不相信你的話。”
沈熠有些哭笑不得,微笑著解釋道:“大娘,我穿著素衣是因為我剛才正在這裡祭拜一位長輩,身上都是土是因為我剛剛在向長輩磕頭,這應該沒有問題吧。”
那婦人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依舊狐疑地問道:“你當真是那位沈爵爺,公主殿下的什麼馬嗎?”
嚴鴻被那婦人的話逗樂了,很努力地憋住笑意,認真地介紹道:“大娘,是駙馬。這位真是沈爵爺,也是公主殿下的駙馬。你看我,我就是沈爵爺和公主殿下的護衛。公主殿下暫時有事抽不開身,你要是有什麼冤情,跟沈爵爺說也是一樣的,沈爵爺一定能給你做主的。”說著他還拍了拍身上的盔甲,像是在炫耀一般。
或許是嚴鴻身上的盔甲得到了那婦人的認可,當嚴鴻介紹完沈熠的身份後,他“嘭”地一下跪倒在地,哭訴道:“沈爵爺,老婆子有天大的冤情啊,請您為老婆子一家做主啊。”
沈熠被那婦人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扶著那婦人的小臂,連連勸道:“大娘,你別這樣,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不,老婆子好不容易等到了能為老婆子一家做主的貴人,要是沈爵爺不答應老婆子的請求,老婆子就跪死在這裡。”那婦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按住沈熠要扶起她的手,毫不退讓地道。
沈熠認真地查驗完秋荷的腰牌和照身貼後,又示意蘭兒拿給趙雲溪看。他不是宮裡的人,無法判斷這兩份東西的真偽,更無法確定秋荷的真實身份。
趙雲溪檢視完畢後,對沈熠點了點頭,介紹道:“夫君,這兩份東西確實是由內侍省下發給各宮的宮女太監的身份憑證,她的身份應該不會有假。”
秋荷知道沈熠對她的身份仍有懷疑,於是道:“駙馬,奴婢雖然離宮多年,但卻清楚地記得公主殿下降生那天的事。除此之外,奴婢還知道公主殿下的生辰八字以及公主腰間的一處胎記。若是駙馬還不相信奴婢的身份,不如問問這位雲家主。娘娘歸葬之日,雲家主也見過奴婢的,還與奴婢說過話。”
眼見秋荷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沈熠要是再有所懷疑,那可就真的有些不禮貌了。趙雲溪腰間有胎記的事,那隻能是見過趙雲溪的人才能知道的。再加上雲濱看到秋荷時表現出的那種敬佩的神情,已經足以證明秋荷所言非虛了。想到這裡,他不免對於自己多次懷疑秋荷的身份一事感到有些尷尬。
趙雲溪注意到了沈熠的神情,有心為沈熠化解這種尷尬的局面,再加上她也很感激秋荷這些對其母妃的陪伴,於是象徵性地行了一禮,很是感激地道:“秋荷姑姑,這些年辛苦你了。母妃雖然不幸早薨,但有你十數年夜以繼日地陪伴,她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孤單的。”
秋荷急忙回了一禮,有些惶恐地道:“殿下言重了!當初若不是娘娘的一飯之恩,奴婢及家人恐怕都要沒命了。此等大恩大德,奴婢自當當牛做馬、結草銜環,以報娘娘的恩德,又何敢言苦。奴婢身無長技,留在宮裡也沒有什麼用,還不如離宮為娘娘守靈呢。”
對於秋荷所說的“一飯之恩”的事,趙雲溪自然是不知情的,因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好在賀新及時出現,請示道:“沈爵爺、公主殿下,馬上就申時三刻了,該舉行祭典了。”
趙雲溪“嗯”了一聲,對秋荷道:“秋荷姑姑,母妃的祭典要開始了,容我失陪一下。你且留在這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