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而是與其母妃說了一番感人肺腑、催人淚下的心裡話。自她記事起,她就知道了其母妃是因為生她時難產才不幸早薨的,而她的那位父皇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一直與她關係不睦的。這也導致她始終在內心深處認為,如果其母妃當初沒有選擇生下她,那就不會有後來這一系列的事。也正是由於這種歉疚的心理,她才要藉著追思其母妃的機會,誠懇地、真摯地向給了她生命的母妃道歉,並祈求得到母妃的原宥。
趙雲溪這番墓前的獨白引起了在場不少人的共鳴,沈熠自然不必多說。在他前世時,他的母親就是因為在生他時落下了病根,後來又一直辛苦操持家裡,拉扯他長大,最終沉痾難醫、不治而亡,這也使得他一直對於母親的死心懷愧疚。正如趙雲溪一樣,他也時常會想著,若是母親當初沒有選擇生下他,自然也就不會有後來這些令人感傷的事了。因此,當他聽到趙雲溪的自我譴責時,他也有了相同的情緒,眼眶瞬間就泛紅了。
除了沈熠外,芸兒和姜姝兩個人都是由於家中遭遇了天降橫禍,從此與親人天南海北,甚至陰陽兩隔。當聽到趙雲溪對賢妃深切的追思後,她們也都有了相同的情緒,一時間不約而同地紅了眼睛。尤其是芸兒,本就感性的她竟然哭得稀里嘩啦的。這使得沈熠也顧不上感懷了,急忙安慰起芸兒來。
接著便是文竹和蘭兒,她們都是趙雲溪的身邊人,對趙雲溪的瞭解甚至遠比沈熠多,自然知道趙雲溪心裡的苦楚。因此,當她們聽到趙雲溪的自我譴責後,內心最深切的感覺就是心疼。作為一同經歷過慳德殿那段日子的人,她們比更能理解沒有生母照拂的趙雲溪這些年來過得有多麼酸楚。
人群外的秋荷因為感念賢妃當年的恩德,自從祭典一開始,她便已然泣不成聲了。後來又聽到了趙雲溪這番發自肺腑的話,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她雖然不知道小主子趙雲溪這些年的生活,但也能從過往的宮廷生活中聯想到一些令人心生不忍的事,不免又懷念起賢妃在世時侯的事情了。
至於賀新等一眾官員,他們雖然無法,也不敢與趙雲溪感同身受,但由於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種聖人的教誨在,他們多少還是生出了有些感傷。尤其是幾名家中高堂已經辭世的官員,在聽到趙雲溪這別開生面的追思祭文後,心裡都迫切地產生了一股回家拜祭父母的情愫。
“追思感恩”的儀程持續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直到趙雲溪乃至場中所有的人的情緒都漸漸穩定後,禮部的官員這才宣佈進行第三項儀程,即“供奉祭祀”。
“供奉祭祀”共有五個環節,分別是進獻菊花、擺放祭品、焚香燒紙、灑酒禱告、跪拜叩首。這項儀程是整個祭典的核心,因而沈熠便陪著趙雲溪一同進行。
當進行到“灑酒禱告”這個環節時,沈熠注意到禁衛隊長嚴鴻一臉焦急地看著他,像是有話要說。他雖然心有疑惑,但並沒有丟下趙雲溪一個人完成,而是給了嚴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直到陪趙雲溪進行完“供奉祭祀”這一項儀程後,他才尋了個藉口來到嚴鴻身邊。
“嚴隊正,發生什麼事了?”沈熠開門見山地道。說著,他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在進行最後一項祭典儀程的趙雲溪,很明顯心有歉疚。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嚴鴻也算是對沈熠有了基本的瞭解,知道沈熠是什麼樣的脾氣,故而也不繞圈子,躬身抱拳道:“回沈爵爺,場外有一名衣衫襤褸的中年婦人,說是冤情要向公主殿下和賀府尹上訴。但具體是什麼事情,那婦人卻不肯說,只是說是要等見到公主殿下才可以開口。”
聞言,沈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覺得這件事情太詭異了。其一,趙雲溪此次南下並沒有表明身份,截至目前,除了現場這些人外,就只有雲家的人知道,可雲家的人都被衙役和他的護衛圍在了雲家大宅,根本出不來,那名中年婦人又是怎麼知道趙雲溪的身份的;其二,在他的認知中,那名中年婦人若是有冤情上訴,最基本的流程應該是拿著狀紙到曲碩縣衙去敲鳴冤鼓,而不是直接來找趙雲溪和賀新。想到這裡,他有些好奇地問道:“嚴隊正,你可知道那名中年婦人叫什麼名字嗎?”
嚴鴻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正要解釋時,沈熠卻搶先道:“算了,你帶我過去吧。賢妃娘娘的祭典還沒有結束,小九和賀府尹暫時也抽不開身,我去看看吧。”
“是,沈爵爺,您這邊請!”嚴鴻急忙應了一聲,側過身子在前面帶路。
來到場外,沈熠一眼就發現了嚴鴻所說的那個中年婦人。原本他還沒有將嚴鴻所說的“衣衫襤褸”當回事兒,可當見到面前這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