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大宅外的衙役,那邊已經有府兵看守了,其他的事就別管了。”
魏城一頭霧水,不明白府兵怎麼也摻和到雲家的事裡面去了,難不成雲家犯了什麼大錯誤。但他知道這不是自己這種身份該問的事情,也就沒自找沒趣地開口。
另一邊,回到館驛後的沈熠和趙雲溪第一時間見了狀告雲家的苦主寧秋華,又問了她幾個與當年之事有關的問題,這才放下心來。隨後,沈熠告訴她賀新此時應該已經到了縣衙,正等著她前去報案呢。又讓嚴鴻派了四名禁衛,護送寧秋華前往縣衙。
寧秋華千恩萬謝,對沈熠和趙雲溪的感激之情越發地深了。若不是姜姝提前得到了沈熠的暗示,在寧秋華屈膝的那一刻扶住了她,她定然又要給這兩人磕頭了。
送走寧秋華後,沈熠讓趙雲溪先去休息一會兒,他要先去審訊一下玄奇昨晚抓到的那兩個江湖人以及今早“請”回來的那兩個打算將雲家的人放出門去的衙役。
趙雲溪點了點頭,將沈熠送出了房間。她雖然也想與沈熠一起去審訊,但由於自小受到的“男主外、女主內”的教育所影響,硬生生地壓制住了這種獵奇心理。
“殿下,您若是對駙馬說想與他一同去,駙馬一定會同意的。”文竹冷不丁地道。跟了趙雲溪這麼久,她多少也培養了一些察言觀色的本事。再加上這幾個月與沈熠的相處,她也大概瞭解到沈熠不是一個特別講究“男女有別”的人,因而才會壯著膽子向趙雲溪提出自己的建議。
趙雲溪沒有回應文竹的話,反而笑了笑,“另闢蹊徑”地打趣道:“想不到以前那個待人接物唯唯諾諾的小丫頭,如今的膽子竟這麼大了,都敢教我做事了。”
文竹的小臉頓時紅了起來,很是侷促地愣在原地,支吾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殿下是奴婢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奴婢若是對殿下也不說體己話,那才是最大的錯。”
頭一次見到文竹這麼能言會道,就連趙雲溪也不禁多了一絲驚喜。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文竹,起鬨道:“文竹,再多說幾句,我還挺喜歡聽你說這些話的。”
文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手指不停地攪動著,低聲道:“殿下對奴婢的好,奴婢都能感覺得到。當年在慳德殿時,若不是殿下心善,將奴婢解救了出來,奴婢現在怕是已經被那些人折磨得不成樣子了。奴婢生來膽小,性格又比較內向,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可就在昨天下午,當奴婢聽到那位秋荷姑姑因為賢妃娘娘當年的一飯之恩而守了十多年靈時,奴婢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殿下對奴婢的好。回想這些年,奴婢雖然與蘭兒姐姐都是殿下身邊最親近的人,可奴婢非但沒有為殿下做些什麼,反而時時要受殿下的庇佑,這實在是不該。
昨晚休息前,奴婢跟駙馬身邊的芸兒姐姐說了這些,芸兒姐姐告訴奴婢,作為主子身邊最親近的人,即便不能幫主子出謀劃策,至少也要為主子提供一些‘情緒價值’。奴婢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情緒價值’,但卻清楚地意識到,有些時候,奴婢還是要儘可能地陪殿下說一些體己話的。奴婢大膽猜測,殿下剛才應該是很想與駙馬一起去審訊人犯的吧。奴婢雖然不知道殿下為什麼最後猶豫了,甚至強行壓制了自己的想法,但奴婢能感覺得到,殿下那個時候還是有些糾結的吧。若是奴婢能與殿下聊聊,讓殿下忘記這種糾結的情緒,那奴婢便會覺得非常開心。至於奴婢的膽子有沒有變大,奴婢並不怎麼介意。”
在趙雲溪的印象中,這應該是文竹第一次這麼推心置腹地與她說這些話吧。這讓她很受感動,情不自禁地給了文竹一個大大的擁抱。
文竹顯然沒有想到趙雲溪會這樣,本能地就想推開。在她的認知中,趙雲溪是主子,她是下人,這種鮮明的身份差異是不允許她們之間有這種平等的擁抱的。然而,當她的手快要接觸到趙雲溪的肩膀的時候,腦海中傳來了一道聲音,告訴她一旦推了趙雲溪,那她就是以下犯上,這種行為遠比接受趙雲溪的擁抱更值得批判。
就這樣,文竹心情複雜地站在原地,任由趙雲溪抱著她。與此同時,她又不斷地安慰自己,這都是竹子的要求,她這個下人是沒有資格拒絕的,對,就是這樣!
就在主僕倆推心置腹的時候,沈熠與玄策、玄奇一同來到了另一間偏僻的房間中,準備審一審那兩名意圖闖入雲家大宅的江湖人。只見他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因傷而蜷縮在地上的那兩名江湖人,開門見山地道:“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擅闖雲家大宅,究竟有何目的?”
那兩名江湖人滿眼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