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熠一頭霧水的時候,玄奇收回了盯著玄策的目光,掃了羅申一眼,冷不丁地道:“你還記得白麒死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嗎,這一點很重要!”
羅申認真地想了想,小心地道:“小人記得,他死之後,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就像是在做什麼美夢一樣。而且全身血肉乾枯,就像是突然老了一樣。家師當時也注意到了,有些不屑地嘀咕了一句,大概是說白麒死得太掉身份了,實在是丟我們毒王教的臉。”
“看來我猜得沒有錯。”玄奇點了點頭,冷聲道,“你師父也得也有些道理,毒王教本就是以毒立派的,而白麒又馴養毒蛇以攻擊對手的人,如今死在了毒蛇的毒素下,難道不是丟臉嗎?”
見玄奇比他的師父更加瞧不起白麒的死,羅申的心裡充滿了不解。然而,他卻沒敢向玄奇提問,只得一個勁兒地附和道:“道長說得是,小人也是這麼想的。”
沈熠聽得雲山霧罩的,不明白白麒的死怎麼就丟臉了,只得請求玄奇解釋得詳細些;而玄策也一臉好奇地看著玄奇,催促她趕緊講一講白麒之死背後隱藏的不為他們所知的事;至於羅申和劉驥,他們由於對毒術的掌握非常有限,根本看不明白白麒之死背後的貓膩。可他們的師父卻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從未跟他們說起過。
被玄策催得煩了,玄奇只得服軟,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才解釋道:“三師兄、小師弟,六師叔的手裡有一本《毒經》,上面記載著普天之下各種奇奇怪怪的毒蟲、毒物的生長環境和生活習性。我曾借來觀看過,記得姜國以東的海上有一個名叫‘蛇王島’的地方。島上毒蛇叢生,品種繁多、數量巨大。其中有一種名叫‘草葉青’的毒蛇,此蛇體型雖小,但生命力極其旺盛,只要不受到致命傷,傷勢便可在三個時辰之內復原,就像是枯黃的草葉來年又會變青一樣,故而得名。
除此之外,草葉青的毒素具有很強的催情作用。一旦遇到危險,這種毒蛇便會口噴毒涎,使得敵人陷入迷情的狀態。這種毒素的味道很像是迴心草,且會潛留在人體中,直到人死之後才會隨著屍氣散發出來。普通人一旦聞到這種混合著屍氣的毒素,便會催生體內的慾望,在無法得到正常的宣洩的情況下,自然就會做出一些不雅之事。最重要的是,這種毒素會讓人上癮,一旦沾上就再也離不開,並且會被強烈的欲行男女之事的慾望所控制,直到血氣兩虧,變成一具行屍走肉方才作罷。
剛才聽此人描述白麒死後的情況時,我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種毒素。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白麒身為毒王教的人,修習的又是所謂的‘萬蛇功’,對於天底下的毒蛇也算是有所瞭解。而且,他那本功法秘籍中也清楚地記載著有關草葉青這種毒蛇的知識,不可能不知道中了這種毒會有什麼下場,然而,他卻的的確確地死在了這種毒素之下,甚至因為這種毒的影響而害了門下弟子那麼多人,這難道不是死得窩囊又丟臉嗎?”
聽完玄奇的講解,沈熠和玄策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對於白麒之死一事越發地不屑了。這時,沈熠突然神經兮兮地問道:“八師姐,你說那個白麒是不是那方面不太行,這才飲鴆止渴般地自己服了那草葉青的毒素?”
玄奇有些沒明白沈熠的意思,茫然地看著他。倒是一旁的玄策反應過來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鉗制住沈熠的脖子,小聲斥道:“小師弟,你也太唐突了,當著八師妹的面,胡說什麼呢?幸好八師妹一時沒反應過來,要不然一定毒啞了你。”
被玄策“警告”了一番,沈熠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太放肆了。這種話私下裡與幾位師兄說說倒也無傷大雅,可玄奇畢竟是個女兒家,又是出家人,他又怎麼能這般口不擇言呢。想到這裡,他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隨後鄭重地地向玄奇施了一禮,陳懇地道歉道:“八師姐,小弟方才的話太放肆了,還請恕罪!”
玄奇這時已經大致明白了沈熠剛才的話,不由得臉色微紅,又見沈熠的態度如此誠懇,當即微笑道:“小師弟,不就是一句玩笑話嗎,何至於此,我沒關係的。不過,我倒是覺得你的猜測不無道理。要不,你問問他們?”
沈熠見玄奇的目光轉向了羅申與劉驥,立刻便明白了玄奇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微一思索後對羅申道:“羅申,我問你,你可知白麒可有妻室或是相好的?”
羅申一臉茫然,不明白沈熠為何要問這個,但他還是如實答道:“不曾有過。教內的四位護法中只有他是一個人。為此,教主還曾為他做過媒,但他拒絕了。”
沈熠與玄奇對視了一眼,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