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玄奇如此毫不客氣地搶白了一通,周馳卻一點兒抱怨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陪笑道:“是,是,道長說得是,是小人多嘴了。道長,不知您還想問什麼,只要是小人知道的,一定知無不答,言無不盡。”
“少囉唆。”玄奇冷眼看著周馳,很是懷疑地道,“你既然自稱是毒王教護法之一白麒的弟子,為何又要偷走這子母金環蛇?你若是能將其中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我便放你離開,絕不為難於你,如何?”
周馳臉色微變,迴避著玄奇的眼神,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沉默了片刻後,他有些自嘲地道:“還能是為什麼,不過是想讓他嚐嚐失去心愛之物的滋味罷了。他逼死了我自小便愛慕的師姐,我想為師姐報仇,可功夫不如他,只能透過這種方式報復他。”
聽到這裡,玄策沒心沒肺地道:“聽你這意思,你與你那師父恩怨很深啊。不介意的話,你不如跟我說說他到底是怎麼逼死你師姐的。我真的很難相信這世上有這種把徒弟往死裡逼的師父呢。還有你那師姐,怎麼就這麼一根筋呢,天下之大,只要她想逃,怎麼也有機會的,就像你現在這樣,不也是逃離了你那師父嗎?”
周馳以為玄策是故意在他傷口上撒鹽,不由得冷哼一聲,很有男子氣概地道:“這位道長,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因而不管你怎麼羞辱,我都無話可說。可是,我師姐是個苦命的人,她如今已然不在世上了,你又為何要羞辱她呢?”
玄策臉色一僵,不明白周馳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在他看來,自己剛才不過是就事論事,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不知道周馳為何會突然對他有這麼大的敵意。
“三師兄,你要是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就你這樣子,日後再遇到姓岳的姑娘,說不了三句話,人家只怕也會被你氣跑的。行了,三師兄,你還是別打岔了,我帶他去外面問話。”玄奇沒好氣地瞪了玄策一眼,臉上寫滿了無奈。隨後,她的眼神在唐正梅身上停留了一下,意味深長地對沈熠道,“小師弟,你也去忙你的吧。床上那人很快就醒了,你最好長話短說,讓那人好好緩一緩。說起來,這雲家內部的事,還真夠亂的。”
沈熠也聽出了玄奇話裡的意思,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不過在行動之前,他還是要等雲州府尹賀新出現才行。
遺憾的是,沈熠沒等來賀新,卻等來了雲家的守門人。原來是守門人發現整座雲家大宅都被官府的人圍了,而且嚴禁雲家的人出門,這才急匆匆地跑來向唐正梅彙報此事。
聽說自己的家被官府圍了,唐正梅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陰沉。掌家多年的她自然明白官府圍家代表著什麼,但好在今天情況特殊,想必也不會有人亂嚼舌根的。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她必須儘快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不過,能夠調動衙役的賀新和魏城此時都不在這裡,她就算是想打聽,也找不到人。無奈之下,她只得寄希望於沈熠。根據他的觀察,賀新和魏城似乎都很聽沈熠的話,說不準沈熠就知道些什麼。
“沈爵爺,剛才下人來報,說是官府派了人將宅子圍了,並且禁止府裡的人出入,不知沈爵爺可知道此事嗎?”唐正梅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沈熠,不安地問道。
“這件事啊,我當然知道,圍家的事就是我拜託魏知縣辦的。”沈熠也不隱瞞,很是坦誠地道,“怎麼了,雲夫人是覺得此事有什麼不妥嗎?”
一聽是沈熠搞的鬼,唐正梅直接恨得牙癢癢,真想問一句沈熠究竟想幹什麼。若不是沈熠這個身份比較敏感,她早就將沈熠掃地出門了。一開始在大門外見禮時,沈熠很是失禮地將他們一夥人晾在一邊,跟魏城講什麼故事;好不容易要進門了,沈熠卻揪著門楣上的“雲府”二字大做文章,就差明著說他們雲家不配了;等到進入正廳後,沈熠又不止一次地提出要幫雲濱診病,要是可以的話,她早就同意了,何必那麼為難自己。當然了,這些事雖然很鬧心,但終究無傷大雅,忍忍就過去了。可她實在沒想到,沈熠竟然讓魏城派人把他們家給圍了,這種事情對於雲家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最重要的是,一旦官府介入,有些事情她就不好再辦了。
“沈爵爺,你應該知道,我們雲家不止在曲碩縣,就是整個雲州府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如今無緣無故地被官府圍了家,傳出去豈不是有損我們雲家的聲譽?”唐正梅強壓著心中的怒氣,語氣冰冷地道,“再說了,雲家與皇室也有些牽連,一旦這種事傳到了宮裡,就算沈爵爺是駙馬之尊,只怕是也會惹上麻煩的。”
聽到唐正梅這麼拙劣的威脅之語,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