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首先,此人一出場就擺出比京都的‘三公’還大的譜,不僅勞民傷財,還有僭越之嫌;其次,此人身為朝廷命官,不僅不以身作則,反倒仗勢凌人,實在是辜負了陛下的信任;最後,此人竟公然聲稱他是你的兒子,這更是令人不齒。似曾府尹這般清正廉明的好官,怎可能有這種兒子呢,多半是冒充的。曾府尹,如果我是你,一定要調查清楚此事,絕不與這種有辱自己名聲的人善罷甘休!”
曾科準備渾水摸魚,先將曾定要回來,於是對沈熠道:“是,是,貴人說得在理,本官回去後一定好好地審理。貴人,不知這名犯官現在可否交予本官?”
沈熠哪能不知道曾科是什麼心思,故而顯得有些猶豫。原本他是想暫時地將曾定控制在手裡,問明白一些他所好奇的事情之後再將曾定打發了的,可他沒想到,曾科竟然這麼快就來了,而且對他的態度非常謙卑,絲毫沒有設想中的那般霸道跋扈。這使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對曾科發難,經過再三思索,他還是決定暫時將曾定交給曾科好。於是他點了點頭,對曾科道:“曾府尹既然如此說了,我自然要同意。畢竟他現在還是官身,若是一直待在我的手裡,肯定又會有人藉此說我挾持朝廷命官、意圖造反了。不過,曾府尹,這個犯官身手不錯,若是他對你突然發難以圖逃走,不知道曾府尹可有應對之法?”
曾科自然知道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從沈熠的手裡要回自己的兒子,於是假裝思考了一下,又將皮球踢了回來,對沈熠道:“不知貴人有什麼好的方法?”
沈熠就等著曾科這句話呢,但他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得意,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皺著眉頭道:“既然曾府尹想聽我的意見,那我就直說了,對付這種危險的人,最好還是從他的武功入手。依我之見,不如就暫時封住他的周身大穴吧,既可以不傷害到他的性命,也可以防止他突然暴起傷人,曾府尹覺得呢?”
聞言,曾定的臉色變得漲紅,整個人活像是掉入了開水鍋中一般。他很想為自己的行為做出辯解,可張了張嘴之後,終究還是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這些年來,他在定州府順風順水慣了,以至於丟失了離開師門前師父再三叮囑他應時刻懷有的敬畏之心。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報應竟來得這般迅猛而無情,直接將他這些年來苦苦積攢起來的自信和榮耀徹底給擊潰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就這樣放棄一切。可就在這至關危急的時刻,他的心裡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不,我不能就這樣接受如此失敗的自己,我必須得做出反擊才行。”
見曾定的神色漸漸堅定了起來,玄策不由得稱讚道:“不錯,不錯!雖然我這驚魂術只練了一層,威力很一般,但你能在關鍵時候扛下來,證明你的確是個值得培養的人。若是以前,我興許還能指點你兩招。但現在,你已經得罪了我小師弟,我也不好放你一馬。繼續出手吧,只要你能傷到我,你自然可以離開。”
一聽到“驚魂術”三個字,曾定好不容易恢復的神色又變得惶恐了。別人或許不知道驚魂術的威力,但他這個九陰驚龍掌的傳人卻對此瞭如指掌。他知道自己今晚攤上大麻煩了,但還是想盡可能地保全性命,於是假裝認慫道:“這位道長,真的不可以放在下一條生路嗎?”
玄策也沒想到曾定會突然服軟,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他轉身看向沈熠,想徵求沈熠的意見。他畢竟是個出家人,若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
沈熠自然明白玄策的意思,但他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沉聲道:“三師兄,養虎遺患!”若是曾定一開始就放下身段,好好地向趙雲溪及芸兒等人賠禮道歉,他自然不會這麼決絕。事到如今,要怪只能怪曾定不知好歹,白白浪費了他的一番心意。除此之外,以他對於人性的瞭解,他很清楚曾定絕不是那種知錯改錯的人。
玄策聽明白了沈熠的意思,轉身唸了一聲道號,對曾定道:“出手吧。我還是先前那句話,只要你有本事傷到我,我自然會讓你離開的。”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曾定自然也明白自己現在只剩下一條路了。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地調動全身所有的內息,朝著玄策攻去。可就在距玄策還有三步的地方,他突然改變了方向,轉而攻向沈熠。
玄策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曾定會有如此舉動,但他卻站在原地沒有動手,而是很唏噓地感嘆道:“自尋死路,小師弟果然沒說錯,‘自作孽,不可活!’”
眼看曾定馬上就要靠近沈熠了,沈熠卻沒有露出任何膽怯的神色,反而很挑釁地衝曾定豎了豎中指。而就在這時,原本踩著“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