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沈爵爺,小人這就吩咐下去,弟兄們一定會很高興的。”嚴鴻嘿嘿笑道。他知道沈熠言出必踐、出手闊綽,只要是說出去的話,就沒有一句食言的。也知道這些素來值守京都,很少跋山涉水的禁衛此次吃了不少苦,急需一場饕餮盛宴以滿足口腹之慾。
沈熠點了點頭,示意嚴鴻退下。抬頭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重新回到了車廂。
就在沈熠等人朝著雲州府前進的時候,在雲州府與定州府交界的地方,以雲州府尹賀新為首的一眾官員正心急如焚地看著前方,像是在等待什麼人一般。眼看馬上就午時了,而且也快下雨了,可還是看不到想見到的人,這讓他們都有些焦躁。
終於,午時一刻剛過,來回踱步的賀新聽到了馬兒的嘶鳴聲和軍隊前進的步伐聲,這令他精神大振,伸長脖子向前看去,暗自祈禱來人是他想見的人。
打前陣的護衛隊長郎炯此時也注意到了前方的人群,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堵在前面有什麼目的,急忙將這個情況告訴後方的沈熠。
沈熠自然不明白其中端倪,思考片刻後,命令隊伍原地休整。他則下了馬車,騎著火焰駒,帶著姜姝和玄策朝著賀新所在的方向走來。
賀新在看到對面的人群后,本著“寧可認錯,絕不遲疑”的態度迎了上來。他們這些人在這裡等了許久,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類似的隊伍,怎麼能就這麼錯過呢。而正是因為他這種想法和態度,使得他與前來打探訊息的沈熠撞了個正著。與沈熠對視了幾息後,他試探性地問道:“閣下可是同安縣子?”
沈熠雖然滿腹懷疑,但轉念一想,面前這個身著府尹常服的人既然這麼問了,想來絕不是無的放矢,於是點頭道:“在下便是沈熠,請問這位大人可是雲州府尹?”
賀新聽到沈熠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又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急忙跳下馬背,迎上前來,抱拳道:“不敢,下官雲州府尹賀新,見過沈爵爺。”
見到賀新這種態度,沈熠自然不好意思再騎在馬上回話,也跟著跳下馬來,回了一禮道:“賀府尹客氣了,不知你等在這裡有何要事,難道也是衝著小九來的?”
賀新愣了一下,很明顯,他並不知道沈熠口中的“小九”是誰,片刻之後,他有些惶恐地道:“沈爵爺,事情是這樣的,下官之所以等在這裡,乃是奉旨在兩府交界處迎候同安公主與沈爵爺的。”
聽完趙雲溪的分析,沈熠也不免對於這個為曾家父子打掩護的人產生了興趣,只是苦於目前的線索太少,而他又沒有資格和權利審訊曾家父子,只得暫時將這種好奇心壓在心底。
這時,芸兒低著頭走了進來,輕聲道:“少爺,奴婢已經將您的話轉告給那位府尹大。他聽完之後,也沒有跟奴婢說到底有沒有什麼要事,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隨後便回去了。”
沈熠聽到芸兒又在不自覺地改變了自稱,更是坐實了趙雲溪剛才的話。這令他更是有些自責,於是衝趙雲溪眨了眨眼睛。
聰慧如趙雲溪哪能不明白沈熠這眼神中蘊含的意思,當即微笑道:“夫君,你先談事,我去叫文竹,讓她把早飯端過來。”
見趙雲溪理解了自己的意圖,沈熠很是感激地點了點頭,很配合地道:“辛苦小九了,你先去吧,我馬上就聊完。”
趙雲溪走後,沈熠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衝著芸兒招了招手,柔聲道:“乖丫頭,靠過來點兒,抬起頭來,我有事跟你說。”
芸兒略顯拘謹地朝著沈熠挪動,在距離他還有一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小聲道:“不知少爺有何吩咐?”
沈熠輕咳了一聲,讓芸兒有些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下來,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芸兒拽到懷裡,緊緊地抱著她,故意道:“好你個小丫頭,還跟少爺記仇是不是?說了多少次了,在我面前不許以‘奴婢’自稱,剛才是怎麼一回事兒?”
芸兒也沒沈熠會突然來這麼一下,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可在聽完沈熠的話後,她不禁有些害羞,又有些惶恐,紅著臉道:“少爺,奴……我不是故意的。我看您剛才很生氣,心裡面一時緊張,不免又想到了以前的事,這才……”
聞言,沈熠暗自嘆了口氣,心想宿主以前還真是造孽,竟給這丫頭造成了這麼大的心理創傷,以至於他努力了這麼久,還是沒能將芸兒從那噩夢般的回憶中徹底解救出來。想到這裡,他親吻了一下芸兒的額頭,憐惜地道:“乖丫頭,剛才都怪我,我心裡不痛快,不該衝著你發脾氣的。我現在正式跟你道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