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一見到金令箭,當即嚇得面如土色,倏地跪倒在沈熠面前,連連叩首道:“上差恕罪,上差恕罪,小人瞎了眼,不慎冒犯了上差,還請上差寬恕。”
沈熠也沒打算為難這名小吏,輕哼了一聲道:“行了,起來吧,趕緊辦正事。我這幾封信很重要,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明白了?”
“明白,明白。”小吏擦了擦額頭的汗,諂媚地道,“上差,敢問您這幾封信要寄往何處?”
沈熠猶豫了一下,最終下定決心道:“全部寄到鎮國侯府吧。”
一聽到鎮國侯府,小吏剛擦掉的汗瞬間又出現了。他偷偷地瞄了沈熠一眼,想知道面前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見小吏愣在原地,沈熠不由得眉頭一皺,不滿地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小吏聽出了沈熠語氣中的不悅,立馬躬身施禮道:“不敢,不敢,小人這就安排六百里加急,替上差送信。”
“不必!”沈熠擺了擺手,“我的信雖然重要,但沒時間要求,六百里加急還是留給緊急軍報吧。”
聽到沈熠這麼說,小吏只得恭敬地領命。他已經得罪過面前這位上差一次了,實在不敢再犯錯誤。
離開屏蘭驛,沈熠在街上轉了轉,最後在一家小麵館吃了兩碗麵,這才打著飽嗝,回了有朋客棧,拉著玄策來到了康州折衝府府衙。
府衙門口,看守的小兵見沈熠和玄策旁若無人般地朝著府衙門口走去,當即攔住了兩人,警惕地道:“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府衙?”
沈熠乖乖站好,陪笑道:“這位軍爺,我們是從京都來的,要找你們的趙都尉大人,辛苦你幫我通傳一下。”
小兵一臉嚴肅,追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以趙都尉的身份,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見他的。”
面對小兵的刨根問底,沈熠只覺得有些苦惱。坦白來講,在未見到趙廉之前,他並不想暴露身份。然而,若是自己不亮明身份,今天怕是很難見到趙廉了。
沉思片刻後,沈熠突然有了主意。只見他重重地咳了一聲,沉聲道:“我是金令箭特使,有重要軍情要見趙廉趙都尉,還望你馬上通傳。”說著,他再次從懷中取出金令箭,直直地頂在小兵的額頭上。
小兵雖然不明白金令箭特使怎麼突然跑到康州折衝府來了,但他也知道金令箭的地位非同一般,於是急忙道:“特使請稍等,小人這就去通傳。”
一盞茶的時間後,沈熠和玄策被請到了大堂上。師兄弟兩人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地閒聊著。
大概過了一刻鐘,趙廉仍然沒有出現,沈熠等得有些焦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憤地道:“走吧,師兄,這位都尉大人架子這麼大,我們就不要留在這裡坐冷板凳了。反正事情出了岔子,他也有逃不開的責任。”
玄策自然沒有意見,站起身來便朝著大門口走去。他本來睡得好好的,被沈熠從睡覺中叫了起來,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又被小師弟拽到了這裡,結果還被人晾了許久,心裡多少也是有些怨氣的。
兩人剛走出一丈距離,身後傳來了一道渾厚的聲音:“特使請留步,在下剛才有事耽擱,晚來了一步,還請見諒!”
沈熠像是沒聽見一般,仍然朝著門口走去。
見狀,趙廉不禁愣了一下,隨即猛地飛身上前,準備攔截沈熠和玄策。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距離沈熠還有一步距離的時候,他的面前似乎出現了一道屏障,硬生生攔住了他的腳步。
“江湖高手。”趙廉雙眼微眯,一臉警惕,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了這四個字來。
玄策轉過身來,不屑地看著趙廉,冷聲道:“有事說事,別急著動手。若是你們列陣以待,我或許還有些忌憚,但一對一,你還不夠格。”
趙廉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很想反駁兩句,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冷靜下來後,他衝著沈熠和玄策抱了抱拳,賠笑道:“在下剛才多有失禮,還請兩位海涵。”
玄策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旁邊的沈熠。他本就是陪沈熠來的,小師弟是否要原諒趙廉,他可不會自作主張。
沈熠自然明白玄策的意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將目光轉向趙廉,語氣冰冷地道:“趙都尉,我沒記錯的話,自我進來開始到你出現,一共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吧。好,就算你真的有事耽擱了,可這期間卻沒有一個人送來一杯水,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當然,我也不是非要和你一杯水,就是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實在對不起你這個姓。”
趙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