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
當著沈熠等人的面,魏城絲毫不敢擺架子,和氣地道:“鄒寧,非是本縣有事吩咐,而是這位沈爵爺有事吩咐。沈爵爺身份尊貴,你切不可失了禮數。”
聞言,鄒寧忙不迭地向沈熠施了一禮,還要再客套兩句時,沈熠打斷了他的話,正色道:“鄒寧,你在仵作一行上幹了多久了?”
“回沈爵爺,小吏已經幹了二十一年了。”鄒寧不敢有絲毫隱瞞,如實答道。
“那就好。”沈熠點了點頭,吩咐道,“我叫你來,實則是想讓你驗驗這些無名屍骨,找出一些關鍵資訊,從而為這些冤魂討回一個公道。我要提前跟你說明,這些屍骨恐怕已經有了年頭,檢驗起來絕對沒有那麼容易,你可有信心?”
鄒寧猶豫了片刻,看了一眼身後的孟哲,待得到徒弟肯定的眼神後,他這才向沈熠做出了保證。
沈熠雖然對這對師徒的行為感到不解,但也沒有多問什麼,畢竟當務之急是檢驗這些屍骨。於是,他要求鄒寧師徒按照自己的檢驗要求和方法,詳細檢驗這十副屍骨,並將相關資訊記錄下來,以作為接下來的呈堂證供。
在鄒寧師徒檢驗屍骨的同時,一名壯班衙役前來稟報,說是縣衙門口來了一隊府兵,押著八名從滙豐當鋪捉拿到的人犯,請賀新和魏城作出指示。
賀新不自覺地看向沈熠,想聽聽這位年輕勳貴的想法。不知怎麼的,他現在有些不自信了,恨不得將審案官的位子讓給沈熠。
在沈熠的盤算中,鄒寧師徒檢驗那十具屍骨需要大量時間,倒不如先讓賀新先審理雲家貪汙宮裡賜給賢妃的祭祀物品的案子,隨後再幫寧秋華討回公道。於是,他建議賀新命令捕班衙役將滙豐當鋪的相關人等暫時押在後堂待審,先將雲旭叫到大堂上來,與唐正梅對質,又讓捕班衙役跑一趟館驛,將齊森、孟存兩人帶到縣衙來。
當眾人坐回原位後,雲旭正好被提到了大堂上,與唐正梅一前一後地跪著。他們倆本就是與貪汙案有直接關係的人,此時又跪在一起,心裡面別提有多茫然了。
由於賀新覺得自己對這樁貪汙案的瞭解不太多,於是在一開始便提議由沈熠主審。但沈熠卻以自己沒有官身為由婉拒了他的提議,只是告訴他按照自己的提示審訊即可。
賀新雖然很不習慣被人指點著審案,但他卻不敢違背沈熠的提議,只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隨著驚堂木“啪”地一聲響起,大堂內瞬間陷入沉寂。緊接著,兩隊皂班衙役拖長了聲音,喊起了堂威來:“威——武——”
“肅靜!”賀新清了清嗓子,沉聲道,“公主殿下先前狀告雲州府曲碩縣雲家眾人貪汙宮裡賜給賢妃娘娘的祭祀物品,本府已經正式受理此案。雲唐氏、雲旭,你們二人作為雲家目前實際的掌權人,可有何說法?”
由於唐正梅先前已經從沈熠口中知道了賀新要審理此案的事,故而當賀新的話音剛剛落下,她便迫不及待地道:“回府尹大人,此事都是雲旭主使的,妾身只是受到了他的脅迫,這才犯了糊塗,請府尹大人明察!”
雲旭原本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押到縣衙大堂,可在聽到賀新和唐正梅的話後,他當即變了臉色,恨聲對唐正梅道:“你個賤婦,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我一定不會與你甘休!”
唐正梅像是要破罐子破摔一般,絲毫不將雲旭的威脅放在眼中,指著雲旭的鼻子道:“我什麼時候胡說了?你敢說當初不是你主動提議要貪汙那些賞賜的嗎?雲旭,男子漢大丈夫,你敢做不敢當嗎?”
“住口!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雲旭鬢角一跳,黑著臉看向唐正梅。他不知道這個女人今天怎麼突然發瘋了,竟然連那種要殺頭的事都開始往外抖落了。要不是這裡是縣衙大堂,他一定會暴起的。
“肅靜!”賀新怒喝一聲,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隨後,長長的堂威聲也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
雲旭不敢再放肆,只得調整了一下情緒,苦巴巴地對賀新道:“府尹大人,這個瘋婆子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在公堂上胡言亂語,小人提議先打她一頓殺威棒,讓她長長記性!”
“你是在教本府如何審案嗎?”賀新面無表情地看著雲旭,語氣有些冰冷。
雲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叩頭道:“府尹大人恕罪,小人絕沒有這種忤逆的意思,還請您明察!”
賀新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卻聽得沈熠小聲提醒道:“賀府尹,不必與他糾纏這些,問問他關於滙豐當鋪的事。”
“雲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