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地站在一座假山後面,靜靜地聽著她們的對話。夜色遮住了他的臉,看不出他的表情。但離他最近的鄭霆卻清楚地聽到了一聲嘆息,像是自嘲,又像是後悔。但這聲嘆息究竟隱藏著情緒,鄭霆卻不敢妄加揣測。
許久之後,聖帝默默地離開了花園,鬼使神差地來到了趙雲溪曾生活了十七年的慳德殿。這是他第一次踏入這個地方,放眼看去,除了一些必需的傢俱和兩架子的書外,再無任何的裝飾品。這還是一個公主該有的寢殿嗎,怎麼能這麼寒酸呢。
正在聖帝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時,負責保護趙雲溪的暗衛蘭兒出現了他的面前,恭敬地施了一禮道:“奴婢參見陛下!不知陛下駕到,未能及時親迎,還請陛下恕罪!”原來在聖帝剛進來時,她就已經察覺到了。礙於暗衛的身份,她本想讓文竹向聖帝見禮,可在看到文竹已經抖成篩糠般的模樣時,默默嘆了口氣,只得出面迎接。
“平身吧!”聖帝掃了一眼蘭兒,隨口問道,“這裡怎麼這般冷清,其他的宮女太監呢?”
“回陛下,殿下離宮時,將伺候她的宮女都帶去同安縣了;至於那些公公的去向,奴婢也不知道。”蘭兒道,“殿下此次回宮,只帶了奴婢和一名負責日常起居的宮女。”
鄭霆這時察覺到了蘭兒不是一般的宮女,於是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聖帝。聖帝聽完之後,心裡已經有了計較,眉頭微皺道:“這麼說來,你是暗衛,是吧?”
“陛下聖明,奴婢正是皇后娘娘派給殿下的暗衛。”蘭兒道。雖說暗衛一般都不會隨便暴露自己,但在面對整個聖朝身份最尊貴的聖帝時,她只能亮明身份,絲毫不敢有所隱瞞。
“那名宮女呢?”聖帝突然問道。他剛才聽蘭兒說這殿裡還有另一名宮女,可進來這麼久了還沒見到人,實在是不合情理。放眼整個皇宮,這麼不尊重他的人似乎就這麼一個了。
“陛下恕罪!那名宮女膽子小,再加上此前一直沒接過駕,可能躲起來了。”蘭兒硬著眉頭解釋道。她也很無奈,實在是想不明白趙雲溪為何會將這麼一個膽小的宮女留在身邊。
聖帝的眉頭都快擠到一起去了,他還是頭一次聽說宮裡有這樣的宮女。生氣之餘,不免又多了一絲好奇,想見見這個躲著皇帝的宮女,於是沉聲道:“叫她出來,朕倒要見識見識。”
“是,陛下!”蘭兒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面,她也沒辦法了,只希望聖帝能走點離開。
聽到聖帝要見自己,文竹的臉瞬間嚇白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求助似的看向蘭兒。
“聽著,這裡可不是同安縣,你不能這樣躲著。”蘭兒起初的語氣很嚴厲,接著壓低了聲音,溫聲細氣地道,“殿下待你不薄,你總不想在陛
令沈熠沒想到的是,沈煖竟然會對這種技術方面的東西感興趣,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遲疑了片刻後,他決定跟沈煖講講玻璃鏡的製作原理。即便沈煖只能聽懂一成,那也是一絲收穫。若是由於自己的啟蒙,能讓沈煖對技術產生更大的興趣,那可真就是意外之喜了。
果然,在聽完沈熠講述的那些猶如天書一般的東西后,沈煖整個人一頭霧水,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問沈熠那些事。當然,也不能說她完全沒有收穫,至少知道了玻璃的生成條件之一是高溫,而這也正是蒲冶之前在梧桐院研究玻璃時一直沒有進展的主要原因。
“三弟,你這些知識都是從哪兒學來的,我還從沒讀過介紹這些東西的書呢?”在聽沈熠對玻璃鏡的技術闡述後,沈煜不禁好奇地問道。他雖然是個是讀聖人書、當父母官的傳統文人,但對這些陌生的知識卻保持著極大的興致,這也是他不同於那些腐儒的根本原因。
“二哥,這些東西都是我小時候跟隨師父四處遊歷時學到的,那些老師傅都是大字不識半個的老百姓,這些理論知識都是他們祖祖輩輩口耳相傳流傳下來的,一般的書上不會有的。”沈熠解釋道。一到這種場合,他就把那個沒什麼印象的師父搬出來幫他打圓場,效果還挺好。
“原來如此!”沈煜沉吟道,“難怪先賢常教導門人不要做書呆子,而是要‘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三弟,說實在的,二哥還真挺羨慕你的,有機會遊歷各個地方,學習各種知識。”
“二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羨慕不來的。”沈熠搖搖頭道,“你或許覺得我去了那麼多地方,學到了很多書上沒有的知識,這是非常珍貴的人生經驗。可在我看來,二哥的人生才是值得羨慕的,年紀輕輕就高中三甲,又是年輕一輩的朝臣中的佼佼者。這樣的成就,放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