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送拜帖,除了他之外,其他奴才也沒有這個資格。
“好了,已經晾乾了!你拿去吧,明天一早就送過去,千萬別耽擱了。”沈熠將拜帖封裝好,交到沈德良手上,叮囑道,“對了,回來的時候,你再去一趟茗香樓,把常掌櫃給我帶過來,我有事要問他。”
“少爺放心,奴才一定辦好這兩件事!”沈德良保證道。送信的事對他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根本沒有任何難度。至於請常掌櫃來院裡一趟,那更是沒有什麼難度。雖說現在的沈熠已經不是茗香樓的東家了,但衝著鎮國侯府三公子這個名頭,常掌櫃也不敢有什麼想法。
“行了,你下去吧。這兩天辛苦你了,早點歇著吧!”沈熠掃了一眼有些疲倦的沈德良,心有不忍地道。自從昨天從同安縣出發後,沈德良就一直很忙碌,很少有靜下心休息的時間。隊伍中途休息的時候,他要負責分發食物和水;隊伍晚上紮營的時候,他又要帶著護院來回巡邏,負責外圍的警戒工作。這樣連軸轉地辛苦了一天一夜,也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奴才多謝少爺體恤。”沈德良感激地道,“少爺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奴才便告退了!”
“去吧!”沈熠揮揮手道。他現在也有些困了,懶得想其他的事,滿腦子想的都是睡覺。
回到臥房,沈熠打著哈欠,鑽進了浴桶中。象徵性地洗漱過之後,便拉著芸兒的手上床休息了。臨睡前,他突然有些想念趙雲溪了,也不知他的小嬌妻有沒有想他。
沈熠不知道的是,在他想念趙雲溪的同時,身在正陽宮花園的趙雲溪莫名地打了個噴嚏。
“同安,你莫不是受涼了,要不還是添件衣服吧!”皇后正在品嚐趙雲溪親手泡的龍眼百合茶,卻聽到趙雲溪打了個噴嚏,只道是夜間溼氣重,導致趙雲溪受了涼,故而擔心地道。
“母后放心,兒臣沒事。”趙雲溪莞爾笑道,“母后,夫君說這龍眼能調整氣血,百合能安神鎮靜,睡前喝這麼一杯龍眼百合茶,能夠緩解精神壓力,幫助您更好地進入睡眠狀態。”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這麼一小會兒,你已經說了好幾次‘夫君’了。”皇后抿了一口茶,打趣道。她清楚地記得,以前的趙雲溪總是謹小慎微的,哪像現在這樣活潑開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趙雲溪在成親後的生活有多麼輕鬆自在。
“母后說笑了。”趙雲溪有些害羞地道,“對了,母后,兒臣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希望您不要生氣。兒臣愛您、敬您,實在不願在這種事情上對您有所隱瞞。”
“有事就儘管說,何必這般吞吞吐吐。”皇后道,“你雖然不是母后親生的,卻是母后一手養大的,與親生女兒無異。因此,無論你要說什麼事,母后都不會生氣的,你放心說吧!”
“多謝母后!”趙雲溪感激地道,“是這樣的,兒臣想回雲州祭拜母妃,還望母后允准。”
“是該祭拜一下的。”皇后愣了一下,隨即擔憂地道,“母后自然同意,只是你父皇……”
聽到皇后提起聖帝,趙雲溪的臉色突然變得複雜了,不知該如何答話。自她記事起,她與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相處的次數僅有兩次,更別說說些屬於父女間的體己話了。就像是今晚,聖帝、皇后與趙宸一起吃了頓家宴,唯獨把她晾在了一邊。雖說皇后不會虧待她,吩咐膳房給她做了一桌一模一樣的菜,但那種失落的心情卻是無法彌補的。
皇后注意到了趙雲溪的神色變化,忍不住將她攬在懷裡,摸了摸她的頭髮,很是心疼地道:“好小九,你別傷心,母后會幫你說情的。再說了,你還有沈熠,他會跟你父皇談判的。”
趙雲溪的身子輕輕地顫抖了一下,隨即強裝微笑道:“兒臣多謝母后。不過,兒臣想說的是,這件事非同一般,母后最好還是不要開口。您跟他的關係剛緩和了不久,再加上四哥如今正值關鍵時候,還是不要讓這些小事影響到四哥。”
“你這丫頭……”皇后的語氣中雖然帶著些許寵溺,但心裡卻很苦澀。她當初一時心善,選擇收養了這個“對頭”的女兒,好在上天沒有辜負她的這片善心。這個女兒曾在關鍵時候救了她一次,如今又為了她和她的兒子,再一次委屈了自己,實在是令她於心不忍。
母女倆一邊喝著茶,一邊回憶著以前的事。儘管她們曾經都遭遇到了冷落、仇視和危險,但好在上蒼垂憐,給了她們在夾縫中尋得一絲生機的機會,這才有瞭如今的柳暗花明。
讓皇后和趙雲溪沒想到的是,此時此刻,聖帝正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