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加重,那可就與殺人無異了。因此,只有經過作為現場唯一的醫者曾容的判斷,確認的確是對症用藥之後,他才能讓易茗服用他這副方劑。
曾容也明白沈熠的擔憂,點點頭道:“奴婢知道該怎麼做,還請少爺將這幅方劑寫出來。”
“嗯,好。”沈熠道,“乖丫頭,去跟門外的人說一聲,讓他送紙筆過來,我馬上就寫。”
芸兒點了點頭,走到門口,請求侍奉在外面的侍女送一套文房四寶進來,然後回到沈熠身邊,很是心疼地看著易茗道:“易姐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易茗有些惶恐,搖了搖頭,微笑道:“芸兒姑娘客氣了,這都是我該做的事,不敢言苦。”
眾人閒聊間,雅間的門再次被敲響。芸兒開啟房門,只見一名身著素色長裙的年輕女子低著頭,端著文房四寶走了進來,衝沈熠等人微微頷首後,小心地將筆墨紙硯放在了桌子上。
“有勞了!”沈熠客套了一句,隨即鋪開紙張,將麻杏石甘湯、清肺飲和蚤休湯等方劑一一寫了下來,交給曾容判斷是否能給易茗服用。
曾容也不囉唆,仔細地判斷著各種藥材的藥性與配伍,仔細對比過易茗的症狀後,長舒了一口氣道:“少爺,依奴婢看來,這副方劑應該是有效的。按照易掌櫃如今的病情,怕是要吃上小半個月才能好轉。不過,話說回來,少爺可真是天才,竟然知道這麼多有用的方劑。我朝傳承至今,也曾湧現出了不少名震天下的醫者。可由於種種原因,竟沒留下一本有用的醫書以供後人參考學習,實在是令人唏噓。真希望師父他們能理解少爺的苦心,一掃如今的惡劣局面,為我朝百姓留下一些有用的東西來,也不枉走了醫者這條路。”
“你這丫頭,又給我戴高帽了。”沈熠無奈地道。曾容說的這些他都想過,也知道門戶之見是聖朝醫者圈子中最大的弊病,故而才讓慕容平打著慕容太醫的名號牽頭,在聖朝成立醫者協會,除了互相交流行醫經驗外,更重要的是總結各種方劑,便於後人學習並加以推廣。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曾容道,“對了,易掌櫃,這副方劑你收好,等下便安排人去抓藥。記住,一定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這樣身體才能恢復得好。”
這時,前來送文房四寶的女子突然抬起了頭,看向一旁的易茗道:“師父,您聽見了嗎?這位女先生說了,您‘一定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因此,這段時間您就不要操心茶葉的事了,弟子會替您好好監管的,一定不會發生意外。”
“師父?”沈熠眉毛一挑,不經意地與趙雲溪對視了一眼,又轉過頭來看著易茗,很是好奇地道。瞧這兩人的年紀,說是姐妹也不為過,怎麼就成了師徒了,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易茗見沈熠和趙雲溪齊齊看向了她,苦笑一聲道:“少爺,少夫人,這丫頭名叫‘徐依’,是奴婢收的徒弟。她在製茶方面很有天賦,為人處世也很周全,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原來如此。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你們倆這年紀,只會認為你們是姐妹。”沈熠打趣道。
“小女子徐依,見過沈爵爺、公主殿下!”徐依很有分寸地施禮道。她雖然不認識沈熠和趙雲溪,但也曾聽易茗說起過他們的真正身份,如今看到他們的衣著和氣質,再加上易茗方才對他們的稱呼,自然也猜了個大概。
“果然是個聰慧的丫頭!”沈熠誇獎道,“易掌櫃,你這個徒弟收得值,確實值得培養!”
“多謝沈爵爺誇獎!”徐依又福了一禮道,這才走到易茗身後,本分地站著。
“少爺,您今天過來,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見眾人突然沉默起來了,易茗主動問道。
“也沒什麼事,我今天就是到處轉轉,看看這幾處產業經營得如何。”沈熠道,“行了,你既然身體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我隨便坐坐,待會兒還要去昭文坊和繡羅坊轉轉呢。那個,徐依是吧,扶你師父回去歇著吧,急著叮囑她謹遵醫囑,這是我給你的命令。”
“是,少爺!”徐依也悄悄地改了對沈熠的稱呼,俯身對易茗道,“師父,我們回去吧。你也聽見了,這是少爺的命令,弟子不敢不遵守。”
“就你耳朵好!”易茗沒好氣地白了徐依一眼,有些抱歉地看向沈熠和趙雲溪,輕聲道:“少爺、少夫人,奴婢失禮了,等身體好些了,再到府上謝罪!曾姑娘,今日多謝你了!”
“易掌櫃,你替我們經營著這座茶樓,也算是一家人,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還是快些回去歇著吧。”趙雲溪溫婉地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