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來到了八月十日。這一天,同安縣的子爵府熱鬧異常。午時剛過,子爵府門前先後來了兩個人。第一個人是沈熠的八師姐玄奇。自從玄徹接到玄封的信後,他就安排玄奇儘早下山幫助沈熠。第二個人則是在沂山村負責修建窯廠的沈德良。如今所有的窯廠都已經竣工了,他有必要向沈熠彙報一下進度,順便問問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玄奇到來的時候,沈熠正在書房裡寫《銅人腧穴針灸圖》呢。經過這麼多天,他欠下的書就剩這一本了,而這也是曾容目前很需要的。沈熠也知道這種情況,故而在加班加點地寫。
“少爺,府門外剛剛來了一位自稱‘玄奇’的女道長,說是來找您的。”阿福恭敬地道。
“玄奇?莫非是八師姐到了?”正在寫書的沈熠喃喃自語,隨即放下手裡的筆,對門外的阿福吩咐道,“快請她到書房來。對了,去告訴季嬸一聲,讓廚房備些熱水,再做些飯菜!”
“是,少爺!”阿福應了一聲便離開了。書房裡的沈熠則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又吩咐芸兒去請玄封等師兄、師姐過來,一起等候玄奇。這是他第一次與玄奇見面,不免有些緊張。
一刻鐘後,阿福帶著玄奇來到了澹泊書房外,沈熠早已等在門口。一見玄奇過來,立馬迎了上去,很懂規矩地抱拳施了一禮,笑道:“小弟玄更,見過八師姐!師姐一路辛苦了!”
“小師弟好!”玄奇點了點頭,認真地審視著沈熠,笑道,“長得壯實了,也更好看了。”
“師姐以前見過我?”沈熠眉頭微皺,有些好奇地問道。對於玄奇,他什麼印象都沒有。
“十年前,大師兄送你下山時,我正在山腳下收集露水,遠遠地見過你一次。”玄奇道,“那時候的你瘦得不成人樣,像個掛件一樣趴在大師兄肩頭,感覺一股風都能給你吹走了。”
沈熠摸了摸鼻尖,靦腆地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八師姐就不要說了,快請進屋說話吧!”
“也好!”玄奇抬步走進書房,邊走邊道,“對了,上次大師兄回山時騎的那匹火焰駒,我這次騎回來了,交給剛才帶路的那個人了。你讓他好好照顧,千萬不能餓瘦了。你不知道,大師兄可寶貝那匹馬了。在山上的時候,每三天就要給它清洗一遍,吃的也全是最好的草料。大師兄說那是你借給的寶馬,他雖然也很喜歡,但也不能佔為己有,便讓我來的時候送回來。”
“八師姐放心,我會吩咐下去的。”沈熠道。聽到玄奇的話,他也覺得有些無奈。玄徹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匹馬嗎,既然答應給他騎了,自然是已經送給他了,何至於又送回來了。
兩人說話間,其他幾位師兄、師姐都趕過來了,就連趙雲溪也從芸兒的口中得知了此事,午覺也不睡了,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若是一般客人,她自然不放在心上。可來人是沈熠的師姐,堂堂的道宗弟子,那可是貴客。身為子爵府的當家主母,她自然要出面招待的。
眾人互相寒暄過後,這才紛紛落座。也幸得沈熠當初設計書房時留了個心眼,要不然都坐不下這麼多人。隨後,沈熠又問起了玄徹的近況以及素未謀面的二師兄和九師兄的情況。
對於這些事,玄奇也沒有隱瞞,便將各個門派提前上山“問道”的事說了一遍,還刻意強調了鄔家堡在機關術上對道宗帶來的壓力。這其實是玄徹故意教她這麼說的,旨在讓沈熠幫道宗寫一本有關機關術的書,好幫道宗提升機關術方面的實力,從而變得更加強大。
來到聖朝以後,沈熠聽得最多的就是朝局和國事之間的紛爭,對於玄奇所說的江湖上的紛爭,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故而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玄奇也知道沈熠沒經歷過這些,因而不耐其煩地為他介紹,既有道宗以一敵百,成功地打敗了各個前來道宗總壇“問道”的門派;又有軒轅城、鄔家堡兩派近來的劇變以及軒轅城向鳳梧宮宣戰的事。這些實實在在發生的事,對於沈熠而言猶如武俠小說一般精彩,聽得他如痴如醉,久久不能忘懷。
一個時辰後,玄奇終於講完了,此刻的她口乾舌燥,儘管已經喝了好幾杯茶了,可還是耐不住沈熠的連番詢問。而沈熠也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八師姐,實在抱歉!我還是頭一次聽人講起江湖上的事,不免心生好奇,這才問得多了些。”
“小師弟不必客氣。你我乃是同門,還是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為好!”玄奇溫婉地笑道,“你雖是道宗弟子,但卻很少行走江湖,對於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感興趣,我也能理解的。”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