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訊息,沈熠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聖帝究竟在想什麼。按照趙宸之前跟他說的,二皇子趙琅在金錢方面捅了一個大窟窿,急需馬上填補。不得已之下,只能寫信給提調北境邊軍的徵北大都督南宮炳,希望南宮炳助他一臂之力,這才引出了南宮炳“私吞”寶藏的事。
而聖帝由於資訊差的緣故,以為南宮炳要造反,於是派凌親王趙烈前去北境鎮壓。好在趙烈及時查清了南宮炳“造反”的真相,知道這是一場誤會,於是將其押解回京,交由聖帝處理。
按照常理,在南宮炳回京後,聖帝一定會知道這場誤會的來龍去脈,自然也會知道趙琅與整件事關係密切。通常情況下,他一定會懲處南宮炳,並敲打趙琅的。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南宮炳至今沒有受到任何明面上的懲處,趙琅也沒有被他敲打。不僅如此,聖帝竟然還允許趙琅隨朝聽政,甚至還賜了趙琅一個親王的爵位,這怎麼看都是至高無上的褒賞啊,也難怪此前一直很淡定的趙宸如今不淡定了呢。不得不承認,聖帝這波操作屬實是迷幻之極,怕是也只有他這種掌管天下的皇帝才能想明白其中的原委吧。
沉思了片刻,沈熠只覺得自己腦仁疼,有些煩躁地問道:“事到如今,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我還能怎麼打算,只能繼續爭了。”趙宸自嘲道,“你沒生在宮裡,不知道宮裡的殘酷。在我還小的時候,母后就差點兒被盧貴妃暗算了,我與平陽宮的仇也就這樣結下了。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主動選擇退出,盧貴妃和老二也不會善了的。因此,我只能選擇去爭。”
沈熠點了點頭,悶聲道:“我知道了。你放心,看在小九的份上,我會支援你的。行了,話不多說,我該走了。你且好自珍重,告辭。”說罷,他決絕地登上馬車,毫不猶豫地吩咐啟程。
聽著馬車外的喧鬧聲,馬車內的沈熠這次倒像是真的有些困了,索性枕在趙雲溪的腿上睡著了。反正路途漫漫,要走的路還有很多。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京都千里之遠的江湖上,又發生了很多紛爭和衝突。正如此時此刻,在凌陽府軒轅城的正廳中,城主離恨天斜靠在上首的椅子上,看著面前那個身著紅袍的胖子,冷聲諷刺道,“怎麼?現在說不出話來了?彆著急,本城主再請你看一出好戲!青影……”
離恨天話音剛落,廳外已多了三具屍首。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三人都是被人一招殺死的。那胖子看得心驚,不禁打了個哆嗦。早些年,他憑一把金刀闖蕩江湖,也曾與不少高手交過手,知道一招致命有多麼困難,除非對方的身手已臻化境。
“這三個人,想必你並不認識吧?其實,本城主也不認識,家奴……”離恨天沉聲道。
侍候在一邊的家奴立馬走上前去,在三人的身上摸了摸,從懷中取出令牌,遞給離恨天。
離恨天看了一眼令牌上的文字和圖案,臉色瞬間變得陰冷,冷聲道:“原來是鄔家堡的餘孽。家奴,你身為我城主府的總管,竟然讓人潛入府中,你該當何罪?”
“主子恕罪!奴才甘願受罰。”家奴急忙跪倒在地,不安地道。
“罷了,你的失職之罪暫且擱下,稍後自己去庶園領罰!先去看看這些人身上還有什麼東西。鄔家堡的餘孽好大的膽子,竟敢潛入我城主府,真是不可饒恕!”離恨天怒聲道。
家奴應了一聲,起身去搜了搜那三人的東西,果然在其中一人的身上找到了一個錦囊。
“主子,找到了!”家奴激動地道,恭敬地將錦囊遞給離恨天。
離恨天悠悠地開啟錦囊,只見裡面裝著一封信和一塊青、紅雙色令牌,信封上有一個青色的梧桐樹葉圖案,而令牌也呈梧桐樹葉形。
“蒼梧令!”一旁的家奴看到那枚令牌,失聲道。
“這便是鄔家堡餘孽的依仗麼?鳳梧宮,鳳梧宮,果然很好!”離恨天恨聲道,“如此看來,這些餘孽更是留不得了。赤澤,你是個聰明人,事到如今,知道該怎麼做了吧?當然,你也可以用你門下數百弟子的命做賭注。”
名叫“赤澤”的胖子此刻完全懵了,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在離恨天面前,無論做什麼都顯得很多餘,因而只得無奈地躬身說道:“城主放心,鄔家堡的事,在下絕不干涉。”
“如此最好。家奴,送客!”離恨天索性下了逐客令。
“在下告退!”赤澤也很識時務地離開了。
城主府外,一個偏僻的角落裡,站著兩個人。
“今晚的事為何不早些通知我?”是赤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