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庶園,家奴叫來管事,細細叮囑了一番。儘管離恨天說要讓嶽思洋在這裡磨磨性子,但嶽思洋畢竟是一派掌門的女兒,讓她做些簡單的活倒也無妨,可若是像其他被罰之人那樣被毆打,那可就太過了。且不說此舉會影響到軒轅城與泠刀門的關係,就是他自己也不忍心。
隨後,家奴帶著嶽思洋來到了一間茅屋,對嶽思洋道:“嶽小姐,此處是懲罰府中犯錯之人的地方,條件有限,就委屈你先在這裡住著了。你放心,我剛才已經叮囑了此處的管事,他會關照你的。至於你所受的傷,請恕我無能為力,只能去請主子的師弟經玉少爺來幫你了。你能想到借刺殺主子的方法來保全鄔蒙,當真是難為你了。只可惜,即便是令尊,也傷不了主子一分一毫。你若是覺得憑刺殺主子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我知道。但是,我必須為了我心愛之人做些什麼。”嶽思洋低聲道。雖然當時離恨天只是簡單地甩了她一巴掌,但她還是感覺氣血不暢。
家奴也看出了嶽思洋的情形,輕聲道:“主子剛才那一巴掌調動了內息,我去請經玉少爺來幫你順通經脈,你先好好養傷。鄔家堡的事,你就別管了,你也管不了。先養好傷,再想一想該怎麼和令尊交代吧!堂堂泠刀嶽府的大小姐,竟然在軒轅城的庶園受罪,若是傳了出去,怕是要損了泠刀嶽府的面子。”
嶽思洋苦笑一聲,聲音虛弱地說:“謝謝你。只是你為何要幫我?還有,剛才他說‘看在影秋的份上’,‘影秋’是誰?”
家奴臉色一怔,過了一會兒方道:“這些事不是我一個下人該說的,你若是真想知道,等下問經玉少爺吧。行了,你先歇著,我去請經玉少爺來。你若是有其他需要,可儘管開口,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多謝家奴大哥,我沒什麼需要,這裡已經很好了。”嶽思洋微微搖頭道。她既不想欠其他男子的人情,也不想讓關心她傷勢的家奴為難或是得罪離恨天,這才婉拒了家奴的好意。
對於嶽思洋的拒絕,家奴早就有所預料。因此,在他聽到嶽思洋的回答後,心情平靜地說了一句“那就好”,然後便提出了告辭,離開了庶園,來到宓經玉所在的院子尋求幫助。
離恨天被嶽思洋刺殺的事很快便傳遍了城主府,宓經玉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家奴竟然會來找他幫忙給嶽思洋治傷。但他卻沒問緣由,直接跟家奴來到了庶園。
看著躺在茅草堆上的嶽思洋,宓經玉的心裡突然泛起了一絲同情。面前這個身受重傷的閨閣女子,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勇氣,才能為了一個鄔蒙,竟捨命去刺殺一個她無法企及的人。
“嶽思洋,你冒此奇險來刺殺我大師兄,你爹知道嗎?”宓經玉道,“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爹的身邊可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若是師兄剛才不念舊情,一怒之下一掌劈了你,你爹可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你為了愛情,做出這種事來,我承認你很勇敢,但我卻不敢苟同。”
聽到宓經玉提起了她的父親,嶽思洋頓時有些後悔。她也明白自己這樣做會連累泠刀門所有人,但是,當她聽說軒轅城已經抓到了鄔蒙,不日就要處死的時候,她的衝動霎時間便戰勝了理智,這才選擇了這樣一個下下之策。結果,她不出意外地被離恨天丟到了這種地方。
見嶽思洋似乎已有悔意,宓經玉也不再刺激她,從懷中取下一隻小瓷瓶,遞給嶽思洋道:“這瓷瓶裡裝的是我軒轅城消腫止痛的良藥,待會兒自己敷在臉上,會好受一些。這裡雖然是懲處犯有過錯之人的地方,但你畢竟不是軒轅城的人,底下的人想必也不會過分為難於你。”
嶽思洋斜了一眼宓經玉,賭氣似的不肯收下藥瓶。一旁的家奴見狀,只道是嶽思洋懷疑宓經玉的動機不純,急忙介紹道:“嶽小姐,經玉少爺是我請來幫你治傷的,他不會害你的。這藥你就收下吧。主子剛才那巴掌動了內息,你若是不趕緊擦藥,那半張臉可就要毀容了。”
一聽到“毀容”兩個字,嶽思洋當即毫不猶豫地收下藥瓶,可臉上的神色還是有些彆扭。
宓經玉卻像是存心要戲耍嶽思洋一般,故意道:”嶽小姐,收了別人的東西,連聲謝謝也沒有嗎?還說你是泠刀嶽府的大小姐呢,想不到竟連這麼點禮數都不懂,真是丟你爹的臉!”
嶽思洋另外半邊俏臉瞬間一紅,默默地低下頭去,咬牙切齒地道:“謝謝宓三公子的藥。”
家奴越看越覺得宓經玉和嶽思洋的關係不一般,整個人不免陷入了迷茫。嶽思洋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