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家奴所猜想的,當離恨天看到令牌上的文字和圖案後,臉色瞬間變得陰冷,怒聲道:“原來是鄔家堡的餘孽。家奴,你身為我城主府的總管,竟然讓人潛入府中,你該當何罪?”
“奴才知罪!奴才甘願受罰。”家奴急忙跪倒在地,不安地道。作為離恨天身邊最親近的人,他清楚地知道離恨天對鄔家堡的恨意有多深。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鄔家堡的人竟敢偷偷潛入城主府,還被人發現了。這對於這段時間以來的離恨天而言,無疑是火上澆油。
“哼,你的失職之罪暫且擱下,稍後自己去庶園領罰!”離恨天語氣不善地道,“先去看看這些人身上還有什麼東西。鄔家堡的餘孽真是好膽,竟敢潛入我城主府,簡直豈有此理!”
家奴應了一聲,惶恐地站起身來,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那三人的屍體,果然在其中一人的鞋子中找到了一個錦囊。這個發現令他無比激動,急忙道:“主子,此人的身上果然有東西!”
“開啟它。”離恨天悠悠地道。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眼下的情形,又悶悶地喝了一杯酒。
“是,主子!”此時的家奴哪還敢猶豫,很輕鬆地開啟了錦囊,將裡面的東西一一取出。
放眼看去,只見裡面裝著一封信和一塊青色的令牌,信封上有一個青色的梧桐樹葉圖案,而那枚令牌也呈梧桐樹葉形。一見到這兩樣東西,家奴不禁失聲道:“主子,又是蒼梧令!”
“這便是鄔家堡這些餘孽最終的依仗麼?鳳梧宮,鳳梧宮,果然很好!”離恨天恨聲道,“之前的事本城主還沒跟他算賬呢,現在又上門來挑釁,如此看來,這些餘孽更是留不得了。赤澤,你是個聰明人,事到如今,知道該怎麼做了吧?當然,你也可以回去告訴令師,讓他用七絕刀宗數百弟子的命做賭。我軒轅城與鳳梧宮的仇怨,可不是一個七絕刀宗就能化解的。”
一見到蒼梧令,赤澤的心中突然產生了許多疑問,對於那些千里迢迢跑到蕭國來求援的鄔家堡僅存的弟子也產生了懷疑。直覺告訴他,七絕刀宗被人利用了,蹚入了一灘渾水之中。
想到這裡,赤澤心虛地看了一眼離恨天,本該脫口而出的自證宗門清白的話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嗓子眼兒裡。不知為何,在面對離恨天的時候,他總是莫名地覺得,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會顯得很多餘。這種感覺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任他拼盡全力也無法避免,只能被動地接受。
掙扎了許久後,赤澤終於緩過神來,無奈地躬身道:“城主放心,在下回去後定會轉告家師,鄔家堡的事,七絕刀宗日後絕不干涉。同時,在下也希望今日的事不會影響到我們兩派的關係。如今看來,七絕刀宗應該也是被人當成棋子了,這些隱世門派,實在是其心可誅。”
“如此最好。家奴,送客!”離恨天索性下了逐客令。
“在下告退!”赤澤也很識時務地離開了。同為江湖中人,他自然知道軒轅城與鳳梧宮之間是世仇,雙方的矛盾已經到了無法緩和的地步。如今,鳳梧宮竟然介入了鄔家堡的事,軒轅城自然是不死不休了。
城主府外,一個偏僻的角落裡,站著兩個人。
“鳳梧宮介入了鄔家堡的事,你為何不早些通知我?”是赤澤的聲音。
“你來得太過突然,我實在沒有準備。再說了,當著主子的面,我也不敢對你表現得太過親近。”聲音的主人隱藏在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臉。
“主子?你現在叫的這麼順口了嗎?”赤澤冷嘲了一句,隨後壓低聲音道,“行了,師父要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放心,我會給令師想要的東西,但請令師別忘了他的承諾。”那人的聲音很輕,像是在掩藏什麼。
“這點你大可放心,我七絕刀宗在蕭國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門派,不會做這種出爾反爾的事。”赤澤道。“對了,鄔蒙到底從戰龍之淵帶走了什麼東西?軒轅城竟然到現在也在追查。”
“聽說是老城主的佩劍。”那人低聲道,“當時大戰之,老城主下落不明,不知生死,甚至連隨身佩劍也不知所蹤了。這幾個月以來,信奴一直在尋找老城主的蹤跡。聽說前段時間,他意外地在戰龍之淵見到鄔蒙拿走了一柄劍,懷疑是老城主的佩劍。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僅僅因為一柄不確定的劍?”赤澤更疑惑了,不敢置信地道。
“你有所不知。老城主的佩劍乃是幻雲祖師的遺物,不僅是一把武器,更是身份的象徵,還有人說這柄劍中藏著幻雲祖師的秘寶,只要參透,就能重振幻滅宮。所以才如此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