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也不藏著掖著,微微想了一下,便將有關高速公路的事講儘可能有趣地給趙雲溪聽。
或許是沉迷於對未來的設想,沈熠竟忘了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間,兩個時辰便過去了。當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下來之後,沈熠這才在芸兒的提醒下,知道他們已經回到了同安縣城了。
按常理,他們一進入縣城,就該派人先行回子爵府報信,讓府裡的人提前做好迎接準備。若是沈德良沒有回京都的話,這種事自然該由他去做。但現在沈德良不在,沈熠也沒有想到這一茬,因而就沒有安排任何人回府裡報信,而車隊也就這樣徑直地朝著子爵府駛去。
等到子爵府的人知道沈熠回來時,沈熠的馬車已經停在子爵府的大門前了。守門的門吏一見到沈熠的馬車,立即小跑著迎了上來,大禮參拜道:“奴才等恭迎少爺、少夫人回家!”
待馬車停穩後,沈熠率先跳下馬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玄策和姜姝這時也從馬車後面走了過來。車伕劉三取下馬凳,放在馬車右前方,恭敬地道:“少夫人,可以下車了!”
聞言,趙雲溪推開車門,弓著身子走了出來。沈熠急忙上前,伸出自己的右手,小心地將她扶下馬車。隨後,車廂內的芸兒、曾容、文竹等丫鬟也依次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沈熠看了一眼後面的沁兒和扈豹的馬車,命芸兒先行進府,安排兩人的住處。按照沈熠的想法,儘管他們都是客人,但沁兒與沈熠的關係更親近,且扈豹與她又有些矛盾在,沈熠便讓芸兒將她安排到主院雲深院,跟曾容住在一起,反正她們之前也都是聆音樓的人,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矛盾,住在一起還能培養一下感情。至於扈豹,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客院吧。
正在這時,留守在子爵府的代理管家阿福和護院總管陳志等人都聽說了沈熠回來的訊息,急忙召集各自的人手出府迎接。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沈熠沒有提前派人回來報信是為了考驗他們的臨場反應,順便給他們來一個突然襲擊,因而彼此的心裡都很緊張,生怕各自手底下的人出了什麼岔子。而等他們得知沈熠只是單純地沒有想到這一茬的時候,這才不約而同地放下心來,帶著各自的人依次向沈熠和趙雲溪見禮。
面對這種情況,突然變成“孤兒”的嶽思洋只知道一個勁兒地猛哭,而那女子竟然也不煩躁,反而像一個體貼的姐姐一樣,溫柔地安慰著嶽思洋,直到嶽思洋停止了哭泣方才作罷。
隨後,那女子不知從哪找來了一把鐵鍬,原地挖了個大坑,與嶽思洋一起將其母安葬了。看著面前的新墳,嶽思洋的淚意再次湧來。可她這次卻強行忍住了,恭恭敬敬地祭拜了其母。
那女子遲疑了片刻,竟也跟著嶽思洋一起拜了拜。這一舉動更是令岳思洋好奇,不知那女子為何要如此。可無論嶽思洋怎麼問,那女子都不回答,只是問嶽思洋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嶽思洋仔細思考後,表示自己要先返回泠刀門,然後請林副門主帶人來蕭國尋找其父的蹤跡。既然在這裡沒有發現其父的身影,那就說明其父多半還活著。可若是靠她一個人尋找,那無異於是大海撈針。不僅是因為她對這裡人生地不熟,更是因為她沒有這種本事和能力。
那女子聽到嶽思洋的話,當即決定保護嶽思洋返回泠刀門。嶽思洋本想拒絕,畢竟她對那女子的底細還不瞭解,可一想到昨晚的事,她也就釋然了。若是那女子真的對她有不好的想法,昨晚又何必救她。再說了,那女子方才還祭拜了她的母親。就憑這一點,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想通這些後,她當即應了下來,還刻意與那女子拉近關係,稱其為“恩人姐姐”。
主意一定,兩人即刻啟程南下,沒想到剛離開蕭國,嶽思洋就遇到了門中的林副門主及一眾弟子。一問之下才知道,林副門主等人是來尋找嶽思洋並接回其母及其他弟子的遺體的。而其父早在半個月之前便已經返回了泠刀門,可他傷勢過重,不得不將此事託付給林副門主。
那女子見嶽思洋遇到了同門之人,想著嶽思洋之後應該不會有什麼風險了,也就提出了告辭。嶽思洋雖然苦苦挽留,甚至打出了感情牌,但那女子絲毫不為所動,還是執意離開。
臨別之前,嶽思洋再次詢問那女子的姓名及住所,表示自己回到泠刀門後,一定要帶著其父親自上門致謝,既是為了感謝那女子對她的救命之恩,也是為了感謝那女子此前安葬和祭拜其母的恩情。可那女子依舊沒有說出自己的來歷,只是告訴嶽思洋,若是將來的某一天,嶽思洋收到了一枚蟠龍玉佩,那就代表著她們要重聚。到時候,所有的答案都會揭曉